第150章 馬自然吟詩秦望 軒轅集證道羅浮(1 / 3)

然其咀吸風露,呼嚼煙霞,因以成疹。積年苦冷,而莫能愈。乃訪醫於燕中。道逢攖杖棕笠者,鶴貌高古,大異庸流。叡與語,辭旨清爽。叩其姓氏,曰:“本任姓,業於漁樵之間。今名希道。”笑謂曰:“少年有三惑之累耶?何苦瘠若是?”叡曰:“疾可愈乎?”曰:“予有爐鼎之功,何疾不除!”叡委贄以師之。齋於漳水濱三日,而受其訣,曰:

玉精天魂,金液地魄。

坎離連行,寬猛無成。

金木有數,秦晉合宜。

近效六旬,遠期三載耳。

魄微入魂牝牡結,陽煦陰滋神鬼滅。

千歌萬讚皆未決,古往今來拋日月。

又授九天皇仙太上上靈丹訣,令精思以修。叡受而行之周星,疹且瘳矣。乃隱晦自處,佯狂混世。年八十,踣於彭山道中。識者瘞之。未幾,人在成都市。嚐寓止樂溫縣,猛獸結尾為害。叡醉宿草莽,露身林野,虎不敢近。往見高少逸,勸以棄職同隱。高謝曰:“國事未靖,奚暇治身哉!”叡遂與夫人至峨嵋。即有龍車羽駕,召升為太和真人。是秋,少逸密表請除闔豎。上不報。

時有日本國王子來朝,以善弈自負。帝命待詔顧師言與對。王子出楸玉枰、冷暖玉棋子。師言以鎮神頭一著勝之。王子乃服而去。

前八月十八日,緱氏縣令裴升女仙去。名玄靜。幼即請於父母,置一靜室披戴,日以香火瞻禮道像。不用女使,潔思閑淡,曾無慢容。年二十,父母欲以歸涇陽縣令李行言。玄靜不願。父抑之曰:“女生有歸,禮不可虧。南嶽夫人亦有配偶。”遂從命適行言,婦禮臻備。未一月,告請另居。李亦纂道,從之。乃獨居焚修。夜中聞笑聲,李稍疑。壁隙潛窺,光明芬馥,見二女子,年十七八,鳳髻霓裳,姿態婉麗。侍女數人,皆雲鬟綃服。及且,行言何之,曰:“此昆侖仙侶相省。更來,慎勿窺,恐為仙官所責。妾與君宿緣甚薄,念後嗣未立,當為君言於上仙。”一夕,天女降,玄靜言之。經年,送一兒來。裴謂李曰:“此君之子也。”後三日,有五雲盤旋,仙女奏樂,白鳳載玄靜向西北升去。州官奏聞,帝未之信。冬十月,獵於苑北。遇樵夫,乃涇陽人。問令為誰,曰:“李行言,性執。有盜數人匿軍家,索之不與,乃並殺之。”帝問升仙事,樵雲:“有之。”歸帖其名於柱。及海州刺史闕,以行言補之。

時河北諸鎮俱貢獻,帝加慰勞。使臣回言:“冀州戚氏女玄符,於八月十一日升天。”女三歲,疾卒。父母號慟方甚,有道士過其門,曰:“可救。”抱示之,曰:“是氣蹶耳。”衣帶中解黑符救之,遂活。複曰:“此北嶽真君女官也,可名玄符。”及長適人,舅姑甚酷,侍奉益謹。常謂諸女曰:“我得人身,生中國,尚為女人。此亦所闕也。父母早喪,唯舅姑為尊.雖被篝楚,無所怨。”夜有神仙降,授靈藥。遂沐浴更衣,拜辭舅姑,曰:“吸欲侍奉,奈仙程所迫,不能久留。”忽蹈空漸高,為風雲擁去。帝聞之,歎曰:“仙道徑可冀乎!”

時馬植罷相,出為常州刺史。聞馬自然神異,邀之。自然名湘,世為縣小吏。而湘獨好經史,攻道術,遍遊訪友,後歸江南。嚐於湖州醉霅溪,經日方出,衣不沾濕,坐水麵言曰:“適為項羽招飲,欲大醉,方許返耳。”溪濱觀者如堵。酒氣猶衝人,狀若風狂,路人多隨看之。常以拳入鼻,及出拳,鼻複如故。又指溪水,逆流食頃。指柳樹,令隨水來去。指橋,令斷複續。

時在毗陵,馬植延禮甚謹,曰:“幸與道兄同姓。欲為兄弟,可乎?”湘曰:“相公何望?”植曰:“扶風。”湘曰:“相公扶風馬,湘則風馬牛。但且相知,無征同姓。”植留之郡齋。或飲食次,請見小術。乃以瓷器盛土種瓜,須臾,引蔓生花,結實取食。賓皆稱香美異常。又於遍身及襪中出錢甚多,擲之,皆青鋼者。有人收取,頃之複失。植為言城中鼠極多。湘書符,令貼於南壁下,以箸擊盤長嘯。鼠成群來,就符下伏。湘乃呼鼠中一大者近階,責之曰:“汝毛蟲微物,天與粒食。何得穿牆穴屋,擾於相公?且以慈憫,未能盡殺。汝宜相率離此!”大鼠乃回,群鼠作隊隨之,無數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