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南唐興獨推正統廣野會鹹仰文明(1 / 3)

父母沒,乃盡散家財,惟攜一石鐺入泰華。遇海蟾子,受道要。逢麻衣子,擁爐對坐,以鐵箸畫灰成字,默授玄機,教以相法。邂逅道士孫君仿,謂:“武當九室岩可居。君有徒孫,後能發蹤此山,君光大張。”摶遂往。辟穀服炁,日飲數杯清泉,曆二十餘年。忽夜見金人,持劍呼曰:“子道成矣!”明日,有五老人來聽講《易》,謂摶曰:“吾輩,日月池中龍也。此非君所棲。”令閉目,禦風而行,頃至華山。各授以蟄法而去。摶居山之雲台觀。梁、唐士大夫挹其清風,得識其麵,如睹景星慶雲。而摶皆莫與交。帝以禮召至。長揖不拜。帝賜宮女三人,摶賦詩謝曰:

雪為肌體玉為腮,多謝君主送得來。

處士不興巫峽夢,空煩雲雨下陽台。

帝深重之。尋遁去。

壬辰春,唐初刻《九經》版印賣。吳越王錢鏐殂,仲子元瓘嗣。長子元璙不樂居位,鎮居吳城,有金穀園自娛。秋,楚·王希聲殂,弟希範立。冬,閩王延翰殂。癸巳春,弟延鈞稱帝。仲冬,唐明宗崩,宋王從厚立。

甲午,以潞王從珂節度河東。嚐與敬塘在太原,入趙襄子廟。神像起立,二人私心自喜。今忽有是調,疑懼,乃整旅而東。唐主出奔自經,從珂即位。敬塘鎮晉陽,不得已入朝。時久病羸瘠,乃得遣歸。

蜀將吏勸孟知祥稱帝。是秋殂,其子昶立。乙未,吳主殂,子寬立。進封知誥為齊王。閩王延鈞殂,子昶嗣。

荊南高從誨以經、史自娛,省刑薄賦。梁震固請退居,為築室於上洲。震披鶴氅,稱“荊台隱士”,每跨黃犢至廳事。從誨時至其家,饋遺甚厚。

行軍司馬王保義有女,生即不食葷血,五歲能誦《黃庭》。及長,夢渡水登山,見金銀宮闕,雲是方丈山。女仙數十,中一人曰麻姑,結為姊妹,授琵琶數曲。自是,數夜一遇。歲餘,得百許曲,其奇者有“獨指商”。後麻姑曰:“妹可還方丈。”明日,庭有雲鶴仙樂,女奄然而化。從誨歎羨。聞蜀祠部員外郎彭曉棄職修道,使人邀迎,不至。

曉自號“貞一子”。遇旌陽真君,授丹訣,注《參同契》,至闔宅修煉。道成,能長嘯為鸞鳳聲。隱青城深處,每曰:“中原腥膻,不欲遠行也。”

丙申春正,唐千春節。長公主上壽畢,遽辭歸居。主醉曰:“欲與石郎反耶!”敬塘懼。都押衙劉知遠勸舉兵。掌書記桑維翰請稱臣於契丹,且事以父禮。契丹主將兵至,冊敬塘為晉皇帝。唐將迎戰,皆敗,契丹割地而還。唐主自焚死。丁酉,晉遷都於汴。

吳主寬柔弱,禪位於齊。知誥稱帝,國號唐。尊寬為“讓皇”,以齊丘為相。劍浦陳陶,雅以經世自負,聞相齊丘,歎曰:“非其時矣!”遂隱而不出。

是歲,契丹改國號遼。戊戌,閩王昶殂。其叔延義,自稱閩國王。辛醜,吳越王元瓘殂,子弘佐立。壬寅,漢主岩俎,子玢立。六月,晉王殖,立齊王重貴。癸卯,景延廣告哀於遼,稱孫不稱臣。

晉王好黃、老。聞嵩山賀自真衝舉,遺使致祭。自真文學高古,焚修精勤,莫知其甲子。一日,雲鶴音樂,忽飛升雲。處士陳陶在東都親睹。洛城人仰望拜禮。陶驚歎,為作詩曰:

子晉鸞飛古洛川,金桃再熟賀郎仙。

三清樂奏嵩丘下,五色雲屯禦苑前。

朱頂舞翩迎絳節,青環歌對駐香駢。

誰能白晝相悲泣,太極光陰幾萬年。

因傳誦於吳。

唐主明察,然惑於方士,喜說長生。及聞賀道士上升,於春正虔餌方士靈丹,浸成躁急,疽發於背。召長子璟謂曰:“吾餌金石,始欲益壽,乃更傷生。汝宜戒之!”遂殂。璟立。

閩富沙王延政,稱殷帝於建州。未幾,閩王曦為下所弑,延政統治之。漢主玢俎,弟弘熙立。

其尚書黃損,退朝忽遁去。慷慨仗義,少與維翰、齊丘善,同遊五老峰下。一叟長嘯而至,謂桑曰:“子異日作相,然而狡狡,則不得其死。”謂宋曰:“子亦作相,然忍忍,不得其死。”獨異損,曰:“子有道氣,可以出世。而於人間富貴,亦無不得。”及長,各仕一方。損為南漢仆射,每念叟言,心存至道,超然遁遊匡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