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王筌得術不得財 邵子知數難知道(1 / 3)

趙抃範祖禹皆敬其佛法,範母夢一金甲丈夫至寢所,曰:“吾鄧禹也。”產名祖禹,時李大臨為江西轉運使,過零陵,訪何仙姑得道處。姑現身謂曰:“舍人誌節,千載流芳。”大臨揖問呂先生動履,姑曰:“近日過此。”言久客宜春,與開元寺浴室僧相善,喜其有道骨,曾遺以金。大臨誌之。袁州開元浴室有大井,泉水清冽。呂祖愛留於彼,因與此僧款密。僧撲野,待之盡敬。祖曰:“吾將遊荊襄。”贈墨二笏,僧藏之笥篋。大臨至袁,尋問曰:“呂先生嚐贈汝金乎?”僧曰:“前有道人贈我暈耳。”出墨示之,金也。僧駭曰:“聞先生能點鐵成金,墨亦可為耶?”大臨曰:“泥土瓦石皆可為金,豈特鐵與墨乎!”摩挲把玩欲以他金易之,憎弗受。以一笏轉贈。僧晨夕盼其複來。

時呂祖往遊武昌,貨墨於市,一笏僅寸餘,索價三千錢。眾笑侮,連日不售。有鼓刀王某曰:“墨小而價高,得無有意。”遂以三千錢求一笏。且與劇飲,醉歸昏睡。午夜聞叩門聲,乃墨客還錢而去。比曉,視墨,紫磨金也。兩端各有口字,遂棄業別營生理。祖複遇於鄂州,治南亭前有棗樹,相傳自唐未嚐實。祖偶憩其下,忽有實如瓜,太守命小吏采而進。吏性至孝,親死無倚,祖教其私啖,吏從之,食甫畢,即飛去。次日太守與州倅方對弈,有道人直前曰:“吾國手也。”守試與弈,才下八、子,即曰:“太守負矣。”守曰:“子未盈局,安知我負?”道人曰:“我已分據要津矣。”已而果然,守負數局,俄拂袖去。守令尋之,聞在郡治前吹笛,及至,則聞在東門,至東聞在西門,尋聲至黃鶴樓前,道人走往日照亭,不見。亭中石鏡有題曰:

黃鶴樓中吹笛時,白蘋紅蓼滿江湄。

衷情欲訴誰能會,惟有清風明月知。

未書一呂字。守始悟為呂仙。

祖至黃龍山,值禪師升座,祖登擂鼓台聽講,師詰座下何人?祖曰:“雲水道人。”師曰:“雲盡水幹何如?”祖曰:“暵殺和尚。”師曰:“黃龍出現。”祖曰:“飛劍斬之。”師大笑曰:“固不可以口舌爭也。”遂與指明大道,祖留詩曰:

棄卻瓢囊槭碎琴,太丹非獨水中金。

自從一見黃龍後,囑咐凡流著意尋。

南遊韶彬,東下湘潭,至江濱,觀智度覺公禪學,性源淳潔,與促膝對坐良久。謂曰:“收光內照,一衲之外無餘衣,一缽之外無餘食,遠生死岸,破煩惱殼,方見佛衣寂寂無傳,禪理懸懸幾絕,扶而興者,其在吾師乎。作偈奉記:

達者推心方濟物,聖賢傳法不離真。

請師開說西來意,七祖如今未有人。

複至袁,入寺,僧喜迎拜,問墨何在,僧具告,曰:“大臨拱宸皆吾故友也。”遂授僧禪定之理。

是冬,王拱宸抗言更戍保甲之害,請免下戶,從之。王安石同平章事,行募役法,司馬光言其病民不聽。辛亥,鬻廣惠田,為青苗本錢。更定科舉法,專以經義論策試士,安石請廢春秋儀禮。以司馬判西京留台。光歸洛,絕口不論時事。壬子,富弼乞致仕,遂歸洛。時呂誨卒,歐陽修卒。癸醜春,彥博求去,以司空判河陽府。時司馬光為獨樂園,富弼亦作園亭以燕息。以邵雍寓居,僅蔽風雨。諸賢共為治第,扁其室安樂窩。旦則焚香燕坐,脯時酌酒三四甌,微醺則止,春秋晴時,出遊城中,乘小車,惟意所適。士大夫家識其車音,爭相迎候。童孺皆歡然曰:“吾家先生至也。”或留信宿乃去,好事者別作一室如所居,署曰:“行窩。”以候其至。司馬兄事之。

及彥博至洛,用白居易故事,集洛中年德高者,就富弼第,置酒為樂,尚齒不尚官,凡十三人。諸老須眉皓白,衣冠偉然,每出遊,都人隨觀之,圖形妙覺,僧舍謂之耆英會。堯夫以好靜不與焉。岐下陽平人王筌,少師周敦頤,既而篤好玄學,遊東吳,遇海蟾劉師拜求真道,師授金丹大旨,謂曰:“陰真君六五精微論雲,欲學此道,須假資財,如無資財,金丹則不成也。”筌既得術,無財下手,遂入洛謁富弼,直言相告,弼許其資給。令精細二人應用置買藥物,筌即閉關靜煉,十月道成。見弼曰:“賴公之力而成,公願學否?”弼以年老當無為乃謝,以闊不了了,願俟異日。筌曰:“將往匡廬送一道學師還山。”歎謝去,故呂祖窯頭坯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