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真不去啊...?”
李淼掂量著手中的幾塊碎銀,意味深長的看著陳非秋。
“真不去。”
陳非秋順手捏起操練場邊一根枯黃的馬尾草,含在了嘴裏。
“嗨嗨,陳哥潔身自好,哪和咱們這些沒見識的荒民一樣,別問了淼哥,咱們走吧。”
一邊的牛二迫不及待的拽著李淼的衣角,巴不得即刻啟程。
“額...陳哥眼神中明明就有不舍...”
一聽李淼這話,陳非秋趕忙挺起胸膛,義正言辭起來。
“李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嗷。那種風花雪月的場地,我是不屑於去的。”
“額,行吧,春風樓的老鴇說看在我的麵子上還能便宜不少呢,也不知道為啥,我之前明明沒和那地方有過交集啊...”
牛二跟在李淼身後,輕聲回應。
“或許是那老鴇聽到你婦科聖手的名號了,想要和你深入了解一番呢,畢竟陳年老鴇,勁都大。”
“什麼鬼,婦科聖手,那是什麼,牛二,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誒,我自言自語呢...”
瞧著李淼和牛二遠去的背影,陳非秋歎了口氣,踱步朝著營帳走去。
因為臨近離開清河縣廂軍駐紮營地,前往滄淵水域,所以太尉難得的發了賞銀,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去清河縣裏逍遙一番了。
方才牛二他們就計劃去縣裏的青樓,好好的滋潤一下。
得到這個邀請,陳非秋其實是非常意動的。
曾經作為現代人的他,自然沒有那麼多封建的理念,條條框框的,陳非秋並不在意。
況且他本身就談過戀愛。
但是瞄到一旁盯著自己的派蒙,審視的小眼神...
陳非秋就隻好忍痛放棄了這次機會。
沒辦法,不能教壞小孩子。
而且放下派蒙一個人,他也不放心。
“旅行者,你是不是在想壞壞的事情?”
聽到派蒙懷疑的聲音,陳非秋趕忙擺手否定了。
“怎麼可能,我陳非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坦坦蕩蕩菌子...君子一個,哪裏會有壞想法...”
他嘴上這麼堅定,心中卻在滴血。
‘啊,可惡啊,我還真好奇古代背景下的青樓啥子模樣。’
沒錯,這是單純的好奇。
至於平時經常在一起的老劉頭,則一大早拿著那點碎銀子,去清河縣看什麼遠房親戚了。
‘為啥在清河縣有遠房親戚還要征軍,哎,其中怕是有些原由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正思量著,才進營帳沒多久,有過幾麵之緣的王二倒先撩開簾子,捧著兩個罐子走了進來。
“陳哥,你在啊,哈哈。”
“王二?咋地了?”
一瞧見王二,陳非秋就沒由來的有些緊張,畢竟當初李淼婦科聖手的名號,就是從他這傳出去的。
如今清河縣民間不少人都知道了,當做飯後家常嘮嗑。
陳非秋怕又有什麼婦科的疑難雜症找上門來。
關鍵是他根本不會啊。
‘誒,等等,王二剛擦叫我什麼,陳哥,他知道我不是李淼啦?’
一注意到這,陳非秋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嗨嗨,陳哥你別不好意思,我都懂,你們這一行高人,不都喜好遮掩天機嘛,用別人的名字我也曉得。”
看著王二笑眯眯的樣子,陳非秋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
“你們這批新入伍的兵家就快要遠走去外地了吧,我聽其他後廚的弟兄們都說了。”
打過招呼,王二步入正題。
說著,他把兩個罐子放在了陳非秋鋪下。
“之前你解決我和家裏婆娘的大問題,一直沒好好感謝你,見麵了也就幾個肉餡餑餑頭的事,怪過意不去的。”
“這兩罐醃肉黃瓜罐頭,就當做你路上打牙祭的鹹菜了,務必收下。”
“哎呦,王大廚你客氣了。”
看到這,陳非秋趕忙扶起行禮的王二,連聲稱呼客氣。
其實王二這麼做他也理解,這個時代,傳宗接代那可是頭等的大事,若是夫妻之間,一年半年的都沒個動靜,怕是少不了家長老人的催促和街坊鄰居的閑話。
所以王二這麼認真,倒也正常。
陳非秋這一走,怕是以後都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吊著這點恩情,不如一次性還清了。
這波陳非秋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血賺。
夫妻之間同房,該走哪條道,這些他還是懂的。
送走王二,派蒙抱著這罐黃瓜醃肉,直流口水。
“好人有好報啊,亂世也有真性情不是嘛。”
聽著派蒙這句話,陳非秋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不認為亂世之下,人人皆是如此,多半人為了活命,出於貪婪,都會自私自利,不管他人死活。
隻能說逃過了荒災,陳非秋運氣不錯,目前為止遇到的人都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