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係統頁麵,陳非秋豎起耳朵,聽牛二不緊不慢的嘮起嗑來。

‘滄淵水域我雖然沒聽過,但是聽有見識的人講過,那些地方邪乎得很!’

牛二開口第一句話,就幹到了陳非秋的盲點。

“邪乎?咋個邪乎法啊?”

“嘿嘿。”

看到陳非秋發問,牛二挺了挺下巴。

“之前陳哥你就問過滄源水域的事吧,那地方我不清楚,不過想來也好不到哪去。”

“你想啊,若是平安無事,又不在封國邊境線上,不打仗,又為何要我們這些新兵補充過去呢。”

“咳咳,牛二這話確實沒錯。”

一旁的老劉頭磕了磕旱煙袋,難得沒說牛二吹牛逼。

“沒有匪患,沒有敵軍,又能造成傷亡,怕是傳說中的妖邪一類,估計安生不了。”

皺著眉梢,老劉頭吧唧抽了一口焊煙,把煙杆子藏進了衣衫中沉默了下去。

“哎,死就死吧,又是饑荒又是鬧鬼的,活著太難了。”

還有些腎虛的李淼開了口,他聲音沉緩,充斥著死寂。

“嗬嗬,明明是被榨幹了...”

牛二嬉笑一聲,沒敢說出來。

傍晚時分,行軍了半天,按照慣例,安營紮寨,布守防線,炊事兵家就地取材,摻著馬車上的食材,做起飯來。

之前在清河縣廂軍那裏,夥食就夠賴的了,若不是陳非秋無意間幫了後廚王二,能有幾頓肉吃,不然全是棒子麵配菜餑餑。

但是行軍路上,哥幾個再次被拉低了眼界,突破了下限。

“這尼瑪,豬食是吧,這除了能吃,還能有啥?!”

牛二扒拉著碗中似乎是由一坨粥摻和野菜組成的夥食,歎息出聲。

“又不是打仗行軍,我們也不是邊軍,不過廂軍士卒,沒有隨行的糧草,有這樣的夥食不錯了。”

“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老劉頭嘀咕一句,埋頭幹飯。

“哎,嘿嘿,還好有陳哥在。”

牛二先是歎息一聲,隨即又揚起了笑臉,湊到了陳非秋旁邊。

“吃吧,留久了就壞了。”

陳非秋推了推石頭上放著的罐子,示意幾人不用客氣。

“嗬嗬,陳哥最好了。”

李淼正虛著呢,見到這罐子醃肉加菜,樂不迭的夾了一塊。

老劉頭也不再客氣了,悶頭吃了起來。

給派蒙夾一大塊肉,配上菜粥,陳非秋沒幾下就扒拉幹淨了碗,放到了炊事兵那邊,一會兒等著收拾。

“今天我們伍值東南角夜半,都多吃點,別半夜餓肚子,犯困,讓夥長抓到了,免不了一頓胖揍。”

老劉頭生活經驗老道,吃飯後趁著天邊還有些光亮,先去了東南角溜達一圈,熟悉一下地形。

從清河縣出來,陳非秋他們這夥廂軍已經分好了編製,四人一伍,設立一個伍長,兩伍一什,設立一個什長,三什一夥,設立一個夥長。

在往上的話就是隊了,三夥一隊,設立一個隊正。

正巧陳非秋和牛二,李淼,老李頭幾人多日相處不錯,稍微說一聲,就歸到了同一伍。

吃過飯後,夜色降臨,很快便籠罩了軍營駐紮的地方。

陳非秋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盯著眼前茂密的樹林。

左手的牛二禁不起悶,都有些犯困了。

沒辦法,站崗巡哨期間不允許說話,被抓到免不了一頓臭罵,所以李淼都不敢開口。

可即便艱難如此,飯都快不就上熱乎的了,太尉的營帳依舊燈火通明,飄飄灑灑流出不少酒味道。

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就是這個道理。

聞著空氣中彌漫而出的肉香,陳非秋聽到一旁的派蒙隻咽口水。

“哎,我都不敢想他們吃的有多好。”

牛二縮著個脖子,低聲歎氣。

“膽小鬼,我就敢想。”

李淼不屑的瞥了牛二一眼,隨後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燉豬肘子,爆炒豬肝,燒...”

“噓,小聲點,別讓旁人聽到了。”

老劉頭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生怕李淼挨罵。

“擔心什麼,夥長都去吃喝玩樂去了,剩下的都是苦難自家兄弟。”

李淼這話沒錯,同為苦難弟兄,管事的走了,沒什麼人會為難他們這些站崗巡哨的兵家。

不多時,遠處的營帳居然還傳來了聲聲樂器的鳴奏。

‘看這樣子,怕是伴舞的女郎太尉也沒落下,嗬嗬,還真會享受啊。’

嘲諷一聲,陳非秋把目光挪向了遠處的樹林。

直到一輪明晃晃的月光爬上樹梢,灑下大片舒光的時候,太尉的營帳才歇息下來,緩緩有人散去。

正如陳非秋所猜測,不時有管事的兵家摟著幾個身材火辣,穿著暴露的樂女,朝著休息的營帳走去。

“咕嘟。”

李淼遠遠的看著這一切,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