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才他家大人讓他去聽牆角時候重點要觀察的事兒。

“不必了,還有,下次聽牆角的時候再看向她屋裏,眼睛便別要了!”

衛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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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解語院。

雪娘換了一身素淨一些的衣裳,看了眼香兒,“可打聽到姐姐那邊現在如何了?”

“主子,奴婢今日差人去打聽了,一早老夫人去了二少夫人那院子,坐了許久才出來,之後大夫人也過去了,宮裏那頭還送了人參,二少夫人一直沒從院子裏出來,怕是被嚇得不輕!”

雪娘聞言,將方才擦了的胭脂又抹掉, “走吧,我們去瞧瞧姐姐,對了,帶上兩個力氣大的粗使丫鬟,若是姐姐真被嚇的瘋了病了,傷著我就不好了!”

香兒連忙稱是。

雪娘到了清輝院門口,看到了在門口等候已久的玉姨娘,卻像是完全沒瞧見似的。

“雪娘姐姐,您也是來瞧女主子的吧,女主子聽說大夫人離開後,現下還不知道何時醒!”

雪娘在聽到玉兒叫她“雪娘姐姐”的時候,臉色已經是微微變了。

喚傅禾菀便是女主子,喚自己便是平起平坐的稱呼!

“玉這個名字,還當真是晦氣,本想著我每次找端茶遞水的婢子,都順口要喊一聲玉兒,便給那丫頭叫了那名字,沒想到她這還不到兩日,就自己吊死了。”

玉姨娘臉色一僵,她低眉順眼道:“姐姐還記掛著妾,妾不勝感激,妾實則也不習慣如今的日子,若是可以,妾還想侍奉著姐姐,做姐姐的丫鬟,可惜妾已經成了公子爺的人,還被抬了姨娘,不能常伴姐姐身側了!”

雪娘這些時日便是在為這事兒委屈著,夫君還躲著她,好東西流水似的往她這邊送,可她心裏就是不舒坦。

沒想到這賤蹄子還敢提這茬兒。

在門內聽了許久的春桃,這時候端著一個盆走了出來。

“兩位姨娘,我家主子醒了, 讓兩位姨娘進去,隻是,這進門,還需兩位姨娘給死了的那丫頭燒燒紙!”

“我從未聽說過,主子要給犯錯死了的丫鬟燒紙,這是哪門子的說法?況且,這也不是頭七。”雪娘嫌惡地瞥了眼銅盆中的黃紙。

春桃低頭恭敬道:“兩位姨娘,昨夜那小丫鬟,便是在兩位主子頭頂的位置上吊死的。”

雪娘聞言,臉色一白,往後退了半步,可這院門大的很,退一步,進一步,都還在這院門口!

玉姨娘攥緊了袖子裏的手,隻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讓兩位姨娘燒紙,也是擔心這丫鬟死的慘,身著紅衣,眼珠子都充了血,不肯瞑目的樣子,憂心兩位姨娘本就和這丫頭有些舊怨,又從這丫頭死的地方進去,恐被冤魂纏上。”

這話說的雪娘和玉姨娘雙雙臉色蒼白。

玉姨娘歎息一聲走了過去。

“春桃姐姐,給我一疊黃紙吧,我為那丫鬟燒一些,我也是丫鬟出身,她又與我同名,我這心裏堵得慌,也不知道她是受到了何等冤屈,竟選了這樣的死法!”

玉姨娘燒過了黃紙,說了幾句,安心過奈何橋,下輩子投個好胎之類的話,這才進了院子。

雪娘見狀,隻好也黑著臉燒了紙,一句都不肯說,越過玉姨娘,先進了傅禾菀所在的偏房。

“姐姐,我來瞧你了。”

“嗯,坐吧。”

雪娘細細打量著傅禾菀。

傅禾菀臉色蒼白,看著精神頭不是很好,但瞧著不像是嚇瘋的模樣。

雪娘心中惋惜。

她睨了眼傅禾菀的臉色,開口道:

“若是這幾日夫君還住在清輝院便好了,可惜夫君昨夜去了我那裏,姐姐暈過去的時候,夫君沒能在身邊,都是妹妹的錯。”

“你們來的正好,馬上到用膳的時候了,等下一起去母親屋裏用膳吧。”

傅禾菀起身,讓春桃簡單為她挽了一個發髻,插了一根木簪。

這時候宋淮來了,看到屋內三人,微微一愣。

“母親讓我接你去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