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修明示暗示,和阿爾奇·拉馬爾商量了這麼久,阿爾奇·拉馬爾還是這麼不識趣,他一怒之下,指著阿爾奇·拉馬爾太陽穴的槍口,立馬朝下朝他的右腳掌開了一槍。
“啊——”渾身隻穿著黑色四角褲的阿爾奇·拉馬爾,自然也沒穿鞋,一槍下去,他右腳掌頃刻被打出一個血洞,黃金沙漠之鷹的威力太過強大,子彈直接射穿了他的腳掌,猩紅血液瞬間泊泊往外湧,疼得他禁不住一聲慘叫。
“叫他讓開!”北野修可不理會阿爾奇·拉馬爾的慘叫,一槍射完,他槍口立馬上移再次指回阿爾奇·拉馬爾的太陽穴,眸光陰冷的盯著盧西恩·麥克唐奈。
阿爾奇·拉馬爾沉痛著雙目,齜牙咧嘴的忍受著右腳掌一抽一抽的疼痛,鑽心疼痛之下,一時間都沒空回答北野修了。
突然的槍聲與阿爾奇·拉馬爾的慘叫,驚得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飛快舉起槍指向了北野修。
“阿爾奇,你要想清楚了,你不配合,我走不出去,你也一樣活不下去!”勒著阿爾奇·拉馬爾的北野修不躲不閃,直直射向盧西恩·麥克唐奈的眼眸陰冷陰冷的。
盧西恩·麥克唐奈和其他人都起來後,阿爾奇·拉馬爾聽到屋外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叫,心裏湧起的希望呈直線攀升,他以為他有機會的,可北野修這毫不猶豫的一槍,讓他突然醒悟。
鑽石已經在北野修手上了,重要的是,他人現在也在北野修手上,如果北野修真的衝他腦袋瓜嘣了一槍,他就是再後悔,說什麼也遲了。
“盧西恩,你讓開!”右腳掌突然傳來的巨痛,稍微忍耐過去後,阿爾奇·拉馬爾張嘴就衝堵在門口的盧西恩·麥克唐奈道。
“阿爾奇!”盧西恩·麥克唐奈微皺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指著北野修的手槍雖然不敢開槍,卻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讓開!”見盧西恩·麥克唐奈如此不配合,阿爾奇·拉馬爾立馬又吼了一聲,與此同時,他緊皺眉頭,沉著眼往右側使勁瞥了瞥,無聲的用眼神提醒著盧西恩·麥克唐奈什麼。
“……”盧西恩·麥克唐奈明白阿爾奇·拉馬爾是貪生怕死,顧忌著北野修指著他的槍口,可是……
“把槍放下!”雨果·貝克看到盧西恩·麥克唐奈在猶豫,他黑眼一怒,緊了緊對準盧西恩·麥克唐奈的手槍,“否則別怪我槍不留情!”
盧西恩·麥克唐奈的視線從北野修和阿爾奇·拉馬爾臉上,自己轉移到雨果·貝克身上,看著雨果·貝克對準他腦門的槍口,他猶豫了一瞬,緩緩放下了對準北野修的槍。
“往後退!”盧西恩·麥克唐奈的槍一放下,北野修陰冷的看著他,立馬又低吼了一聲。
盧西恩·麥克唐奈厚厚的嘴唇快抿成一條直線了,想著木屋外圍了那麼多弟兄,北野修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底下逃出去,他右腳往後一退,便跨在了木梯上。
木梯上偏頭往裏瞧的巴茲爾·麥克道爾,黑暗的木屋裏,他隻能隱約看到雨果·貝克模糊的人影,看到盧西恩·麥克唐奈妥協的後退,他眉頭一皺,往後連退了兩步,便下了木梯。
雨果·貝克斷後,盧西恩·麥克唐奈一步步後退,北野修緊勒著阿爾奇·拉馬爾便一步步前進,期間,兩人的眼眸,一刻不移的緊鎖著對方。
阿爾奇·拉馬爾的木屋被圍了裏三層外三層,不斷從遠處小木屋湧出來的黑人,依舊不停歇的趕往過來。
北野修突然打響了一槍後,帳篷裏的奴隸黑人,自然被驚醒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好奇的鑽出頭來,一個個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不想惹事,全無聲的躲在帳篷裏。
密密麻麻的帳篷遮擋住了肖順和牧陽的身影,蹲在地上的他們倆剛挪腳走了兩步,本想趁著黑人都被小木屋吸引去了視線,他們趁機靠近月白所在的吉普車的。
奈何突起的槍聲,驚得他們又蹲下了步伐。
“這麼多人,怎麼跑過去?”從帳篷到吉普車之間的路程,有一段長達五十米的空地,太顯眼了,牧陽看著那段距離,直發愁。
“讓我想想。”槍聲過後,肖順悄悄抬頭看了眼小木屋的方向,原本吵鬧的持槍黑人瞬間噤了聲,他便再次俯低身體,眉頭微皺的思索起來。
槍響時,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剛跑到山腳下,他們對視一眼,以更快的速度繞回山穀去。
坐在吉普車上的月白,急得窩在駕駛座上,深怕北野修和雨果·貝克有什麼意外,更擔心別人發現他在吉普車上。
走下木梯後,在盧西恩·麥克唐奈的一步步後退中,戴著夜視眼鏡緊勒著阿爾奇·拉馬爾的北野修,緩緩走到了木屋門口。
能看到外麵把木屋圍得水泄不通的黑人時,北野修便機警的把腦袋縮在阿爾奇·拉馬爾身後,除了那條勒在阿爾奇·拉馬爾脖頸的左臂,屋外的黑人隻看到他一丁點的身影,並沒有人看清楚他的長相。
阿爾奇·拉馬爾被推著下了一階木梯,當北野修勒著阿爾奇·拉馬爾的身影徹底暴露出來時,堵在木屋前的許多黑人,立馬舉槍瞄準了他。
“讓他們把槍放下!”北野修的胸膛緊貼著阿爾奇·拉馬爾的後背,縮在阿爾奇·拉馬爾身後的他,陰冷視線緊盯著阿爾奇·拉馬爾的後腦勺,頂在他太陽穴的槍口微用力頂了頂,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阿爾奇·拉馬爾看到木屋外,少說也圍了兩三百人時,他在猶豫,但此時右腳掌隱隱傳來一抽一抽的疼痛,與此同時,他還清晰感覺到北野修的槍口正死死頂著他的太陽穴。
“……把槍放下!”雖然阿爾奇·拉馬爾推斷北野修不敢輕易開槍,但他也擔心北野修會突然開槍,槍聲一響他這條小命可就沒了,不敢拿自己小命和北野修賭的他,抬起雙手,對著底下一群黑人,稍安勿躁的安撫道。
圍在木屋外的持槍黑人,看到阿爾奇·拉馬爾一上一下緩緩揮動,示意他們把槍方向的動作,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沒有人率先放下槍。
“shit!我讓你們把槍放下!”阿爾奇·拉馬爾雖然心裏一點也不想黑人放下槍,可他現在被北野修挾持著,他們不放下槍,他很有可能會沒命,他氣得低罵了一聲,便怒吼道。
盧西恩·麥克唐奈在鑽礦的地位,僅次於阿爾奇·拉馬爾,看到憤而怒吼的阿爾奇·拉馬爾,其他黑人紛紛轉頭,看向盧西恩·麥克唐奈。
“都把槍放下!”盧西恩·麥克唐奈自然察覺到了瞬間凝聚過來的眾多目光,他猶豫了一秒,緊盯著被挾持的阿爾奇·拉馬爾,仿佛要透過阿爾奇·拉馬爾看到他身後的北野修,憤怒的大喊道。
盧西恩·麥克唐奈明白,雖然他在鑽礦的地位僅次於阿爾奇·拉馬爾,他也想過要取代了阿爾奇·拉馬爾,但他和阿爾奇·拉馬爾的距離還有點大,且,擁護阿爾奇·拉馬爾的人有很多,他不能衝動。
屋外黑人紛紛放下了、對準北野修,其實也是對準阿爾奇·拉馬爾的長槍短槍,眼角瞥到他們都放下槍後,北野修便在阿爾奇·拉馬爾腦後催促道:“走!”
肖順微微抬頭,遠遠看到北野修挾持著阿爾奇·拉馬爾的身影,突然心生一計的他,手肘輕輕捅了桶蹲在一旁的牧陽:“走!我們直接衝到吉普車去!”
“什麼?會被黑人……”牧陽一驚,想說會被黑人發現,話還沒說完,就見肖順突然起身不再蹲著,貓著腰就在帳篷裏快速穿梭,牧陽心裏暗罵說肖順瘋了,他也立馬跟了上去。
兩人在帳篷間穿梭時,借著帳篷的遮掩,以及黑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北野修身上,倒也沒人發現他們。
五十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肖順和牧陽一前一後,腳下飛快,目標明確的直往月白的吉普車衝。
暗淡夜色下,肖順眼看著還有十米的就衝到吉普車跟前了,牧陽緊跟在他身後,兩人隔了四五米的距離,然而,就在這時,他們倆聽到近兩百多米外的木屋方向,突然傳來一句爆喝:“那裏有人!”
“艸!”牧陽衝吉普車奔跑的速度一刻不停,心裏咆哮著低罵了一聲,肖順則比他收斂了一點,聽到他們被發現的聲音時,隻在心裏暗艸了一句。
一時間,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黑人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得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黑暗中,他們隱約看到有兩道人影飛快跑向巨坑邊上的吉普車,轉眼就被車身擋住看不見了。
北野修也快速瞥了一眼,看到肖順和牧陽背著軍用大背包的黑影時,北野修簡直想罵娘,他就知道東陽西歸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月白縮在駕駛座上回頭看,注意力全放在圍著木屋的黑人身上,看到北野修勒著阿爾奇·拉馬爾出現後,他反手在副駕駛座上,隨手抓了把長槍握在手裏。
月白看到人群中有人大喊著,突然指著他右後方一點位置時,最開始一瞬間他以為是他被發現了,縮在駕駛座上的他,往吉普車右側扭過頭去,這一看不要緊,驚得他瞬間瞪大了雙眼。
最先跑到吉普車跟前的肖順,伸手就去拉副駕駛座的車門,月白看到他不偷不摸、不躲不閃的行為,都要以為肖順是要支援他的了。
“別動!”月白原本端在手中的長槍方向一轉,立馬指著飛快打開車門,抬腳就要上車的肖順,情急之下,他一口標準的華夏語飆了出來。
“別什麼動?我不是來跟你拚命的!”肖順精煉的眸光僅掃了月白一眼,看到月白的背包安安靜靜的躺在副駕駛座上,他一把掃開背包上的另外兩把長槍,把長槍掃落在座位下,他一下就躥上了車。
看月白的五官長相,肖順早猜到他是華夏人了,月白是暗戰的人,雖然這點讓肖順很是不喜,但關鍵時刻,同胞還是比較好講話的。
月白清秀的五官快皺成一團了,他現在是腹背受敵,肖順隻是快速爬上了車,長槍穩穩掛在胸前,並沒有把槍口指向他,這是月白沒開槍阻止肖順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是,牧陽也緊跟著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如果他槍擊了肖順,下一秒牧陽就會槍擊了他,他還得去救北野修和雨果·貝克,如果就這麼挺屍了,月白覺得不劃算。
“小樣!前有毒蛇後有猛虎,我看你這會兒往哪兒跑!”牧陽飛快躥上車,一屁股坐在後座,舉槍就對準月白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