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白吐血暈過去的事情根本沒辦法瞞著皇帝,張樂隻能按照以前的法子,結合實際,將他的病情說的好一些,但又不是特別好的那種。

於是第二天,太子殿下就收到了來自親爹的關心:一大堆滋補藥材,以及政務暫時移交三皇子的旨意。

收到旨意的時候溫鈺白隻想苦笑,麵對上門來詢問自己怎麼辦的官員,他倚著欄杆喂食錦鯉,懶洋洋的說上一句:“盡力輔佐三皇子,這天下百姓已經夠苦了。”

聽到這句話,大臣們無一不是動容的,太子民心所向偏偏體弱多病,儲君體弱並非是什麼好事情啊。

在家調養了幾天後,溫鈺白挑選了一個天氣好、自己身體也還好的日子,進宮謝恩,一番讓人聽不出任何毛病的客套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臉上的表情卻是帶著些不滿。

這些不滿,是給皇帝看的。

正在練字的皇帝抬頭看了他一眼,將大兒子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輕笑一聲,“安康可是對寡人的決定感到不滿?你三弟這些年也是有不少長進,這些事情交給他,他能做的很好。”

安康是他的小字,寓意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溫鈺白臉色的表情一鬆,露出了幾分難過來,張嘴欲說什麼,最後吐出來的字眼依舊是客套話。

皇帝見狀更是對自己這個大兒子放心,他覺得這個兒子還在自己的掌握中,身為太子他其實一直做的很好,就是身體羸弱了一些,略帶不滿的嗬斥了一聲。

“有什麼說什麼,寡人雖是一國之主,但也是你的父親,父子之間不需要那麼多的客套話。”

“諾。”溫鈺白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才能說一些真心話,他並未說起朝中的事情,而是說起邊關。

說邊關的寒苦、說邊關百姓的艱難,再說軍中的小士兵、說冒著大雨來營救自己的鍾曲長。

最後,他將鍾曲長的野心說了出來,並且對三皇子的想法做出了肯定,句句發自肺腑。

皇帝有些意外,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看向他,“你去邊關一趟倒是長進了許多,寡人記得你上次有所長進還是在你十幾歲的時候。”

“兒臣讓父皇操心了。”

“老子操心兒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你說的那個鍾蘇寒,可是拿下郎騰部落的小將?”

溫鈺白:“是他。”

“行,寡人知道了,你身子不好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讓你三弟再幫你處理一段時間的政務,你若是有精力就多輔導輔導他,他滿腦子的打仗,完全不顧國庫情況。”

“諾。”溫鈺白又誇了兩句三皇子後,就告退離開了,他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在皇帝麵前穩固了一些。

他在京都如何的謀劃,遠在穆薩山脈的鍾蘇寒並不得知,此刻的她正在山上尋找著上好的野蜂蜜,後又去郎騰部落的地盤上找到了那在冬日盛開的藍色小花朵壓成幹花,最後帶著隊伍開始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