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過了熱帶雨林,掌中也不知道拍死多少隻蚊子,滑膩膩的難受的很,也顧不得擦,拉開門就衝進了沙漠那屋。
沙漠是幹熱,感覺溫度比之前還要高出不少,不過沒了蚊蟲,我抓了把沙子搓了搓手,身上倒似乎沒被叮到,沒那種又腫又癢的感覺。
到了現在,已經能肯定孟書文不在家,我真是鬆了口氣,他這人生活實在古怪,做的事也往往出人意表,搞不好又刨人祖墳去了也說不定。
我快步走過沙地,進了門倒猶豫了下,想了想,還是把門旁掛著的那種塑料頭盔拿了一個帶上,反正都到這兒了,幹脆做事做絕。
拉門進去,縱然是有了心理準備,仍舊被那股又潮又臭的氣味熏得一陣頭暈,緊跟著,如同轟炸機群一樣的蚊蟲就撲了過來,簡直就是肆無忌憚的狂轟亂炸,根本不在乎你拍手跺腳,哪裏的皮膚裸露在外,哪裏就是它們的攻擊目標。
我一邊手忙腳亂地拍著蚊子,一邊打開手電,這地方光線太暗,一不小心陷進沼澤裏,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過前行了一段,蚊子的密度就很明顯降低了,我猜,是周圍的食蟲植物,蚊子本能感覺到了威脅。
微弱的光線下,有幾株植物帶著綠色的熒光,配著周圍的沼澤,竟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幾乎就是我身子一抖的同時,我看到一株植物不遠處,有個什麼東西陷在泥沼裏,趕忙把手電移了過去。
那是一隻鞋,白色的旅遊鞋,似乎是誰不小心踩到泥沼裏脫落了。
孟書文很熟悉這裏的環境,這應該不會是他的鞋吧?
我琢磨著,腳下試著泥地的虛實,靠近了點。
這沼澤做的也太逼真了,隻是兩步,我就感覺腳往前滑,趕忙用腳後跟踩出個坑,半蹲下身子往前探著,去撿那鞋。
就在堪堪要夠到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東西忽然一閃,一道綠光!
我下意識一縮手,便見麵前忽然一張嘴吭哧一聲,咬了個空!
我一下子呆住了,怎麼著這地方還有蛇?
空氣仿佛都一下子凝固了,它盯著我,我盯著它。
好一陣子,它才縮回頭去,又張開嘴。
張著嘴?
我剛鬆了口氣,忽然發現那不是蛇,竟然是那株捕蠅草!
我真不知道,它到底怎麼捕食,但是總不會真跟蛇一樣撲擊吧?那植物和動物能有多大區別?
鞋我倒不忙撿了,猶豫著估計了下它花莖的長度,緩緩把手電伸了過去,幾乎就快貼到它了,它仍舊一動不動。
難道說,我剛才看花眼了?
我正納悶兒的工夫,便見綠光一閃,那捕蠅草竟然繞過手電,往我手上咬來,我趕忙一縮手,又是吭哧一聲,就跟獠牙似的卷須一合,險些掛住我手!
看來,這東西似乎隻對有活物有反應?
我愣怔了半晌,觀察著。
這株捕蠅草經過孟書文的改良,已經可以確定了,但我覺得,這種植物不可能神奇到這種地步,竟然能夠像動物一樣捕食?
正琢磨著,便見那捕蠅草又是一動,已經將一隻蚊子夾住,還真就跟蛇捕食似的。
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孟書文做過什麼,但假如植物真能夠這樣,那幾乎已經無限接近於動物了!
如果這麼推斷的話,那他屋裏藏著的……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趕忙爬起身,對那鞋也沒興趣了,快步走到前麵門前,果然不出我所料,也被撬過,沒想到這夥賊倒給我製造了不少方便。
不過拉開門,並不是我想象的另一個人工植物園,而是一間臥室,門口還擺著兩盞大號驅蚊燈。
我不禁苦笑,之前孟書文給我的感覺實在不像是個正常人,我還真以為他連睡覺都和植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