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情敵大碰撞(1 / 3)

坐落在帝都城東北角的鎮撫司詔獄,高牆林立,強衛環侍。

一輛奢華的四輪大馬車緩緩地停在鎮撫司北門外的青石街道乃是這帝都城裏最可怕的地方,整條大街上都光溜溜的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一輛馬車輕快地從街口拐進來,馬兒的鑾鈴聲叮鈴鈴悅耳,由遠及近最後停在這鎮撫司北門門口。

門口的護衛還沒來得及文化,趕車的車夫從懷裏拿出一塊牌子來朝著門口的護衛亮了一下,護衛們便嘩啦跪倒一片。

馬車的車門打開,一身霜白色長衫的李鈺從馬車裏下來,抬頭看了那青磚壘砌的角樓一眼,方穿過跪了一地的護衛進了鎮撫司的北門。

一直在這裏供職的田棘早就聽見屬下的彙報,急匆匆的迎出來跪拜行禮。

“起來吧。”李鈺抬了抬手,等田棘起身後方問,“她這段時間怎麼樣?”

田棘躬身應道:“回長公主,還是老樣子,每天吃完飯就哭號一陣子,累了就去睡。”

“嗯。”李鈺淡淡的應了一聲直接往牢門口走。她每回來都會問這麼一句,但實際上答案是什麼她根本沒聽進心裏去。

詔獄是一座地牢,進了牢門便是一溜兒狹長的青石台階,一路往下越走越黑。李鈺借著牆壁上火把的光亮一直走到最底層,田棘帶著幾個身手極好的獄卒寸步不離且一聲不響的跟在她的左右。

因為李鈺每個季節都會來一次,而且每次都是同樣的時間,所以這一天詔獄裏並沒有安排任何刑訊,刑訊室是關著的,各牢房也都打掃過,雖然是地牢,陰暗潮濕不假,但卻沒有意料中的酸腐黴爛的味道——誰敢讓長公主遭那個罪啊!田棘有十個腦袋也不敢。

李鈺穿過一排牢房的門,最終在一個與其他牢房並無不同的鐵柵門口前停了下來。

牢房裏鋪著幹草,草上蜷縮著一個人,一身灰色的囚服,髒亂的長發還占著幾片枯草葉子,柴草一般散開來,遮住了她的臉。

“周玥晗。”李鈺淡淡的叫了一聲。

蜷縮在幹草上的女人猛然抬起頭看過來,原本混濁無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淩厲,她看清楚李鈺之後,便起身撲過來,抓著鐵柵狠狠地晃,手腕上的鐵鏈子打在鐵柵上,咣啷啷的響著,讓她竭嘶底裏的嗬斥更加刺兒:“李鈺!你有本事放了我!我們單打獨鬥!你以權壓人算什麼本事?你個賤婦!你搶我的丈夫,你不要臉……”

之前,對於這種情形,田棘還會派人上去堵住周玥晗的嘴。但是李鈺幾次三番都不不許之後,田棘也從無奈變得麻木了,如今他隻是冷冷的站在旁邊看著,反正這瘋婦也衝不出來,隻要她傷不到長公主,就隨她去。

李鈺等著周玥晗罵的累了扶著鐵柵蹲在地上,方輕笑道:“周玥晗,你能不能有點新花樣兒?這幾年來,每回都這樣鬧,有意思嗎?”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現在我活著的唯一樂趣就是罵你!我要罵死你!哈哈哈……”周玥晗幹脆坐在地上瘋笑。

李鈺從懷裏拿出一個鏡子轉過去對著周玥晗,冷笑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說,如果下次我帶著雲啟一塊兒來,他看見你這樣會是什麼表情?”

周玥晗從你李鈺的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模樣又忽的一下來了力氣,一邊死命的采著自己的頭發一邊不停地罵:“你個毒婦!都是你害的我……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表哥那麼好,怎麼會喜歡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一定是你給他灌了迷魂湯!一定是你這妖女對他使了什麼妖術……”

李鈺看著她把自己的頭發一把一把的采下來,忍不住歎了口氣:“就你這個樣子,我覺得還是別讓你表哥來看你了,我怕他會做噩夢。”

“……”周玥晗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盯著李鈺看了半晌,又瘋了一樣的衝上來搖著鐵柵,“我要見表哥!我要見表哥!我要見我表哥……”

“可是你表哥不想見你。”李鈺冷笑道,“這幾年我留著你活到現在,不過是想看看你那表哥的心裏到底有沒有你的影子。很可惜,如今八年過去,他從未向我提及你。”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表哥心裏有我,他心裏一定是有我的!是你這個惡婦攔著他不讓他見我!是你以勢壓人!是你……”周玥晗說著,又癱軟在地上,嘴裏不停地重複著:“是你,是你,是你……”

田棘嫌棄的看了一眼鎖在地上喃喃自語的女人,皺眉道:“公主,這女人差不多已經瘋了。”

李鈺冷笑道:“一個能把自己丈夫剁了喂狗的人,內心世界強大的很,怎麼可能輕易瘋了?明兒你弄個許華舟的畫像來掛在這裏,你看她瘋不瘋。”

田棘忽然笑了:“公主不說這人屬下還忘了,那許華舟也在這地兒呆過,屬下記得他住的好像是對麵那間牢房,要不,讓這女人也去住那間?”

“我看行。”李鈺笑著看了周玥晗一眼,轉身往外走,“那畫像務必要畫的跟真人一般大,務必要寫實——算了,咱們這邊的畫師注重線條美感,若是論寫實,還得是西洋畫師,明兒我就叫詹姆斯教父把他們的西洋畫師派來你這裏,要好好地造一幅畫像,回頭讓這女人跟她未婚夫在詔獄裏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