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睜開眼睛,盯著眼前的人看。視線模糊,人影憧憧,他甩甩頭,再次盯著看。
唔,看不清。
那人攬著江初月的肩膀,把人往懷裏帶。
突然,江初月一個過肩摔動作,不過因為醉酒手上沒力,沒有成功。即便如此,這樣的偷襲,方驥也是始料不及,倉促間放下胳膊。
少了支撐,江初月往後跌去,又被方驥一把撈進懷裏。
“你他媽給我放開!”江初月一邊掙紮,一邊喊。
方驥意外的挑眉,好像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就不放,你有什麼辦法。”說著他用力摟住江初月,兩片胸膛撞在一起,硬邦邦的,但是很熱,無法形容的燥熱在胸膛處跳動。
“滾,你敢動我試試!”江初月一拳打出去,方驥緊急之下向一邊躲去,可是抱著一個醉酒的男人,想要在階梯上站穩不太容易,江初月沒打到人,倒是整個身體撲進方驥的懷裏。
方驥被這波操作搞得欲哭無淚,喝醉酒的江初月跟清醒時完全是兩個人。
“講不講道理啊,江老師。你好好看看,我是方驥。”
江初月推開方驥,踉踉蹌蹌地站直,迷離的眼神上下漂浮,他努力閉眼又睜開,根本看不清眼前人長什麼樣。
“我不認識你,走開。”說著江初月轉身,憑借最後一絲清明向前走去。
方驥慢悠悠的跟在他後麵,心情愉快地吹起口哨。
月光躲進雲層,留下一圈光暈,朦朧又美好。
胸膛聚集的燥熱沒有消散,這種感覺很奇怪,方驥從來沒有感受過。一張迷離的臉龐出現在方驥腦中,那雙眼睛迷霧蒙蒙卻又水光瀲灩,一個男人,怎麼長了這麼一雙勾人的眼睛。
這段路很平坦,江初月卻走出了高低交錯的姿勢,被酒精支配的大腦,無法準確辨別距離,視覺上深一腳淺一腳,有幾次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倒。
忽然,江初月快速走到路邊一棵樹下,吐得昏天暗地。
直到膽汁都吐不出來,他才停止嘔吐。
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站起身,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他徹底暈過去。
“滴...滴...滴...”心電監護儀有規律的跳動,江初月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掛著水,病房很安靜,是個單人病房。
胃部還在持續性疼痛,不過程度很輕,基本可以忽略。
病房門被人輕輕打開,江初月轉頭看去。
方驥拎著一個打包袋,站在門口和江初月的視線撞在一起。
“江老師,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江初月看著他輕輕關門,來到病床前,放下一盒打包的稀飯。
“餓不餓?我點了一碗稀飯,你的胃現在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喝點粥暖暖。”
江初月渾身虛脫沒力,沒法坐起身,方驥放下粥來到床尾,把床頭搖高。
幾口熱粥下肚,空癟的胃被熱量填滿,他的精神恢複不少。
“我怎麼來醫院的?”江初月的記憶停留在石泉居,左鞍走後,他的腦子開始昏昏漲漲,之後發生的事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來醫院探望親屬,碰巧看到你被推進病房。聽醫生說,你有點胃出血,需要住院。”
江初月暈倒的那個瞬間,方驥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先行一步接住他。隨後他抱起江初月一路狂奔,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往最近的醫院。忙上忙下跑完手續,醫生說需要住院,他二話沒說定下一個單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