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兩天,江初月安心在家畫圖,方驥出去過幾次,但是每次都會回來跟江初月一起吃飯。有時候他從外麵帶外賣,有時候江初月自己做,經過兩天努力,方驥成功接過洗碗的大旗。
江初月旁站監督過兩次後,滑溜溜的餐盤終於在方驥手下保住自己的命。
周一江初月下課後,準備去食堂吃飯。
學校裏人聲鼎沸,非常熱鬧,成群結隊的學生背著書包,捧著課本,勾肩搭背去食堂吃飯。
不想跟學生擠在一起,江初月決定回教師公寓一趟。
走到附近發現公寓外牆搭設著一排腳手架,因為這場火災,學校決定更換整棟公寓的管線,聽現場工人說,整個工期需要三個月。
三樓公寓的清理工作交給一家保潔公司,公寓裏大部分東西已經搬到方驥的公寓,還留有少部分沒動,這部分大多是書籍。
中午時分,工人休息去了,整棟公寓很安靜。
江初月一步一步地踏上樓梯,他步伐穩定,不急不慢。
快到三樓時,他突然轉身快速下樓梯,隻聽見前麵傳來倉促的逃跑聲。
馬成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第一反應是忙不迭地逃跑。跑步是他最討厭的運動,一身膘就是靠長期躺坐養出來的。
“馬成,別跑。”江初月在樓梯間沉聲喊道。
馬成哪敢停,他跌跌撞撞繼續跑,見狀,江初月撐著樓梯扶手一躍而下,正好攔在馬成麵前。
馬成“嗷”了一聲,聲音實在大,把他自己嚇一跳,他趕忙閉上嘴。
“偷偷跟著我幹什麼?”江初月沒心思跟他兜圈子,單刀直入。
馬成不想說,江初月逼近一步,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馬成性格懦弱,從小特別聽話,尤其是聽老師的話。江初月老師的身份壓在這兒,他沒法撒謊。
“你掉進那個洞裏,聽說裏麵有瘴氣,我怕你中毒,所以偷偷跟著你看看你有沒有事。”
馬成耷拉著腦袋,不敢正臉看江初月。
“你聽誰說?”
“黃建。”馬成嘴裏呢喃著出兩個字,不仔細聽甚至聽不清。
“這是那個寸頭的名字?”
馬成猶豫著點點頭。
要問的話實在太多,樓梯間不是談話好地方。
“吃飯沒?”江初月問。
馬成搖頭。
“走,老師請你吃飯。”
馬成垂著腦袋不情不願地跟江初月走,心裏懊惱不已,早知道不學偵探小說玩跟蹤人這一套,他這麼突出的體型,想要掩飾自己太難了。
學校食堂不能去,這個時間點擠滿了學生,江初月帶著馬成在校外找了一個有雅座包廂的店。
馬成的平時愛吃,胃口很好,但是坐在包廂裏等待審訊的滋味不好受,這頓飯吃得味同嚼蠟。
“那晚黃建有沒有傷害你?”江初月看向馬成的脖子,那裏有一道淺淺的傷口,已經結痂。
“沒有,他頂多罵罵我,偶爾踢我幾腳。”
“你們怎麼認識的?”江初月聽馬成的口氣,似乎跟黃建很熟。
馬成懨懨地用筷子戳餐碟裏的骨頭,“我和他是高中同學。”
江初月靠著椅背聽他說。
“他勒索你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老師。”
馬成搖搖頭:“就......幾次。”
聊了幾句之後,馬成放開了些,講述起來暢快不少。
黃建從小在混混堆裏長大,個性乖張,欺負同學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高中的馬成跟他並沒有交集,隻知道學校最出名的刺頭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