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入學後的第一個周末碰見他的，當時他在我們學院宿舍樹林子附近轉悠，我正準備去食堂吃飯。”
“他在京城上學？”
“沒有，他高三輟學了，好像在我們學校附近找了個臨時工作。京城開銷，他上班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收入不穩定，房租錢都不夠。”
“所以，他來勒索你。”
馬成點點頭，他從小就胖，在班裏一直是被欺負的角色，即便他成績名列前茅，也不能改變被欺負的命運。
“教師公寓的火是不是他放的？”
“不......不知道。但是著火時，我看見他在教師公寓附近。”
“所以，你覺得他是放火的人。”
“我隻是猜測，畢竟還是要講證據，要是有監控就好了。”馬成剛說出自己的心聲，又轉頭問：“損失這麼嚴重，是不是要坐牢？那黃建這一輩子就完了。”
“哦？追著我問抓住凶手沒的人是你，現在考慮黃建一輩子的又是你？”江初月明顯感覺到馬成對黃建的態度有改變。
“那天晚上我們掉下去後，他帶你去哪兒了？你們輔導員說你跟宿管請假，是不是他逼你的？”
“嗯 。但是，他沒傷害我，我在他出租房住了兩天，他還請我吃燒烤。”
“一頓燒烤就被收買了？”
“當然不是，他挺......也挺可憐的、”
江初月冷眼看著馬成散發聖母心，“他勒索你的時候也挺可憐的？我們為了你不受傷害，被他設計掉進滿是瘴氣的洞穴，他還可憐？”
想起方驥在黑暗中沒法呼吸的樣子，江初月心中騰起一股怒氣。
要不是自己及時找到手機，他懷疑方驥會不會活活憋死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裏。
提到這個，馬成不吭聲了。
“你說說，他怎麼可憐了。”江初月不想氣氛太僵，順著馬成的話往下問。
“他住在一個地下室，一整天曬不到陽光。最近在小餐館後廚做幫工，餐館老板很小氣，經常扣他的錢。”
“他這麼橫，受得了這個氣？”
馬成撅了一下嘴，“他也就在我麵前橫。”
“他被老板扣錢，就來勒索你，你是他的免費錢袋。”
“嗯。”
“那他為什麼放火？蔣教授跟他這樣的人應該沒有交集。”事情奇怪的點就在這兒，一個校外混混為什麼會在教師公寓放火。
馬成躊躇半晌，最終還是說：“可能是因為羅雪。”
“羅雪？”聽起來是個女生的名字。
“她也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三個來自同一個高中。黃建喜歡羅雪，他來京大，應該是為了她。”
羅雪是他們高中的校花，成績優異長相漂亮，是老師的招牌學生，是男生的夢中女神。
“羅雪也是社會學院的？”江初月抓住了重點。
“是。”
江初月頷首思索，蔣教授是研究生導師，羅雪和馬成剛大一，授課老師並不是蔣教授，這幾個人之間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就知道這些，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馬成已經全盤托出，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把黃建的地址告訴我。”
馬成留下地址後，如釋重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