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詩(2 / 2)

隻見先前一臉儒雅的白衣儒生臉色頓時垮了下去,他身後五人聽見這話也一個個義憤填膺,嘈雜著叫道:“你這老漢,你懂什麼,竟敢侮辱我等的詩。”

白衣儒士麵色冷冷的道:“莫非老伯也會作詩,因此才看不起我等所作的詩。”

隻聽鍾離翊一邊笑一邊說道:“我七歲時就開始作詩了,但我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做不出來這種打油詩。”

六人聽見麵前農漢稱他們的詩為打油詩,一個個悲憤交加,領頭的白衣儒士更是麵色鐵青,隻見他伸手在腰裏摸索半天,然後掏出來一錠銀子,舉著銀子走到鍾離翊麵前,說道:“老伯既然你說你也會作詩,那你現場作詩一首,若是作得比我們好,這一兩銀子就歸你了。”

他身後綠衣儒士更是激憤,隨手拿起桌上酒壺擠到前麵來,舉著那壺對鍾離翊喊道:“這是本地有名的桂花釀美酒,這一壺便要一兩八錢,你若是作得好,這壺酒便也輸給你。”在他看來,麵前這農漢,也不是不好打發的。

鍾離翊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幾人細看去,見這農漢不僅麵容清秀,就連手掌也是修長纖細,看著倒不像做莊稼活的手,雖然如此,仍舊硬著頭皮叫囂,讓鍾離翊趕緊作詩,否則的話就要跪下給幾人賠罪。

鍾離翊擦幹眼淚,嘴角仍舊忍不住的上揚,他看著眼前義憤填膺的眾人,說道:“既然你們讓我作詩,那我不如順著你們所作的詩補上兩句如何?”

白衣儒士想了想,便說:“如此正好,也讓我等看看你是否能勝過我們。”

鍾離翊斂了斂心神,收起笑意,指著白衣儒士道:“你作的是三月雲低水底天。”

又指了指青衣儒士道:“你作的是清酒入喉客高眠。”

又指著綠衣儒士:“你是水暖鴨肥鱸魚美。”

指著麻衣儒士:“鱸魚一尾值萬錢。”

指著赭衣儒士:“我言此湖最富有。”

赭衣老儒生冷哼一聲。

最後指著灰衣儒士道:“湖中盛著許多錢。”

六人一齊點頭,然後又一齊道:“你且續作兩句。”

隻見鍾離翊略一沉吟,站起身走了兩步,看向湖麵,然後開口道:“菡萏俯影遮山色,行船買醉白雲邊。”

鍾離翊話音落下,卻見那白衣儒士噔噔噔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嘴裏不斷喃喃道:“菡萏俯影遮山色,行船買醉白雲邊。”

其餘幾人也是大吃一驚,一個個皺起眉頭交頭接耳,一時間幾名儒士被震驚到無以複加。

良久之後那名白衣儒士才一臉頹然的走到又坐了下去的鍾離翊麵前,迎著那戲謔的眼光把一兩銀子遞到他麵前,說道:“我等是輸了,你這兩句雖然算不上最好,但是確比我們作的詩好上一點。”

鍾離翊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抬手指了指綠衣儒士,說道:“銀子我不缺,把那壺酒拿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