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最後二娘香消玉殞那一幕,周同可謂是感慨良多,江湖果然是個砥礪人的地方,那麼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卻也有著那般深不可測的心機。
有人說她是咎由自取,但是周同卻覺得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曾經孤身一人置身偌大的江湖,可能少不了麵臨著擔驚受怕每天備受欺辱,以至於碰到了那個惡貫滿盈的壞人樊五爺,最後還能心甘情願與之赴死,假如她要是個良家女子,跟無數普通的女子那樣,長到十六歲嫁作人婦,從此相夫教子過完一生,也好過飄零半生,最終卻落了一個不知死在何處無人收屍的下場。
不論周同再怎麼唏噓,這一夜到底是平安過去了,並且身邊又多了個深不可測的保鏢,雖然還不知道這人的底細,但權且就這麼將就下來了。
三人趕回客棧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也不知客棧裏的那些高手是否聽見了昨晚的動靜,有幾人跟出去查看。
或者說這些江湖人士看慣了這些事情,也無一人放在心上。
周同他們不知道客棧中是否還有響馬的餘黨,隻好匆匆退了房,周同又掏錢在掌櫃那裏給千鈞劍買了一匹馬,幾個人當即就出發奔著內城而去。
客棧的掌櫃和小廝也算得上見慣了世麵的人,平白無故少了人,或是多出來幾具屍體,居然也從不放在心上,隻是掌櫃的嫌惡的捂著鼻子,指揮著幾個小廝把昨晚死去侯三的屍體搬出來扔到大街上麵。
再往前走就到了響馬們口中說的河間王招婿的地方,這算是個意外之事,周同他們此來也不是因為這裏。
一路上千鈞劍都是一言不發,他特地帶了個鬥笠,將一張臉埋藏在陰影下麵,倒也符合他昨晚的殺伐狠厲,周同從昨晚響馬們的反應來看,這個千鈞劍在江湖上應當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
進了內城,三人尋到一處茶攤上歇息。
周同對於神秘的武林高手千鈞劍很是好奇,於是就開口問道:“大俠,我總叫你大俠也不太好,不知道大俠能不能告知個名姓。”
將臉藏起來的千鈞劍看不清楚表情,他隻是稍稍愣了一會,就開口說道:“俗家姓呂,單名一個方字,千鈞劍是江湖中人家取的渾號。”
“呂方。”周同暗中咀嚼著這個不知真假的名字。
姓呂名方的俠客這時候卻主動開口問道:“兩位公子大老遠從惠山趕來也是為了河間王招婿的事情麼。”
周同笑道:“不瞞呂大俠說,在下姓劉,單名一個琦字,這個是族中長輩為我聘的護衛,”他指著拓跋那熱說道,“我們劉氏雖然是個小族,但是族中長輩盼著在下能博一個名堂出來,因此在下才偷偷跑來了武邑,想在河間王這裏謀一個職位。”
呂方先是嗤笑一聲,然後說道:“看來劉公子遠離冀州,倒不知道這冀州城裏,哪有公子想的那般美好。”
周同不解,於是向他追問:“呂大俠有何高見,不知能否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