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堯親自在涼甘之地建立起來大夏王朝,自己號稱元始帝,不但大肆徭役搜刮百姓建立起來大夏皇宮,更是有模有樣的任命了大夏的文武百官,封自己的大兒子為太子,二兒子為奉王,三兒子為惠王,四兒子為代王,五兒子為平王。
他認為,憑借著自己手中的二三十萬大軍,即便將來不去中原爭奪帝位,守住自己大夏國這一畝三分地,照樣能夠流傳百世。
這可苦了甘州的百姓,本來就經曆過一次兵變,甘州的百姓一下子逃亡出去幾十萬人,還沒等著倉裏存上餘糧,就又被所謂的大夏國繳了個幹淨,來年春天地裏播不下糧食,又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當然苦得也不止百姓,在甘州當兵也是苦上加苦。
甘州往西臨著西域一眾國家,原本他們往西,戍守著一座又一座的荒城,現在又要奔波到東邊,築起一道高牆,當兵也苦啊。
可是自信心爆棚的張堯卻不管這些,他天真的認為,就憑著現在的天下大亂,自己在這亂世中建立起來的大夏帝國,就能處在一個安然無恙的地帶。
正當已經成為了大夏國皇帝的張堯還在做著自己千秋百代的美夢時,一封來自甘州的密信就悄然來到了嶽城的齊王府中。
密信來自周同的一位老朋友,也是他奚百裏的老朋友,那位甘州曹軍參事驍騎校尉徐禁。
這封信傳至齊州王府,不受任何阻礙的就來到了奚百裏的手中。
百裏展開信封,上麵隻寫了八個大字:張堯欲反,速來伐之。
這時候,已然在齊州王府的暗房內呆了六年之久的奚百裏,也已經從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變成了一個三十四歲的中年人了。
這六年中他從未踏出這間房門半步,吃喝全從窗上的一扇小門送進來,這間暗房也從未置得一張床一扇椅,就連往年周同進來的時候,也隻能跪坐在棋盤前麵跟他說話。
整整六年的時間,奚百裏每天獨自一人手捧史籍跪在棋盤麵前自己跟自己對弈,他也早已經分不清楚外麵的日和夜,感覺到困倦的時候,也隻是一個人跪坐在那裏微眯一會兒。
這是一座囚籠,由奚百裏親手給自己打造的囚籠。
“奚仲啊奚仲,你為自己偷來六年的陽壽,如今也到該走的時候了。”
奚百裏嘴裏自言自語的呢喃道,隨即那顆腦袋慢慢的垂了下去,不多時房內竟然響起來那輕微的鼾聲。
奚百裏自從來到王府,六年間從未出過那扇門,乃至於整個王府,所有的人都知道暗房內藏著一個人,並且是王爺十分敬重的一個人,但是卻沒人見過那人的模樣,就連王妃雲湄都沒有見過。
隻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有女婢照常端著飯菜送到暗房門口,喊了半晌都不見從前那扇小門打開,這才驚慌失措的跑去稟報了王府大管家,大管家不敢怠慢,立即就稟報給了王妃雲湄。
上下一番探查,才從值哨的衛兵口中得知,昨日下午的時候,有一個長須老者從王府離開,侍衛雖然瞧他麵生,但是看他是從內殿出來的,便也沒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