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與早便注意到桑榆的院子有侍女進出,猜出桑榆定然是醒了,並不想在此與烏力罕過多糾纏。
“二王子過譽,本王還有事務需要處理,便不奉陪了。”
好容易來一趟攝政王府,烏力罕可不想就那麼算了,況且他了這次來可是有目的的。
他沒什麼正形地站在陸鶴與麵前,上下掃視著陸鶴與,眼中都是揶揄。
“王爺好福氣,我記得昨天大朝會上,不是有個南疆美人對你一見鍾情?今日我特意來貴府,就是想替王爺問問桑榆姑娘的意思。”
烏力罕說這話的時候一點沒有控製聲調,就為了讓這王府上的人聽到,最好有一兩個嚼舌根的傳到桑榆的耳朵裏,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大頌的大朝會僅僅持續到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時候,燈會次日起各國使臣都要陸陸續續離開,屆時不能讓桑榆動心,他就沒辦法將自己那麼多年來第一個心動的女人帶走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烏力罕心中多了幾分急切,隻要一想到那樣瓷器般精致脆弱的女子不能和自己回到北國,此生再見之時她會變成別人的妻子,和自己隻是一麵之緣。
甚至他還會忘記自己,隻是想想,烏力罕就已經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烏力罕掀起眼皮,想看看陸鶴與是什麼反應,可惜讓他失望了,這個大冰塊還真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愈發來勁了,聲音大了不止一點,“我看那南疆美人身段曼妙,一雙眼珠子都掛到王爺心上了,王爺準備何時抱得美人歸啊?”
烏力罕洋洋灑灑地說著,眼角瞥到對麵的長廊下有一片月白的衣角飄過,說得更加繪聲繪色,就差說那美人已經將陸鶴與霸王硬上弓,徹底拿下了。
桑榆在廊下站著聽得津津有味,瑤光攥緊了小拳頭,要不是碧煙即使抓住她,她恨不得立馬飛身上去將烏力罕胡說八道的嘴撕爛。
她一張小臉氣得漲紅,扭過頭緊張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角,極力向桑榆證明自家王爺的清白,“姑娘,你別聽上邊那家夥瞎說,王爺那麼多年,心中從來沒裝進去別人。”
瑤光想了想,腦海中靈光一閃,抓住了烏力罕的小尾巴,“姑娘,我看他那繪聲繪色的樣子,定然是他自己看上了那個美人,所以在這裏將那美人說得這般仔細。”
桑榆聞言,頗有些忍俊不禁,她心中自然是不信烏力罕所說的,南疆美人應當是有這麼個人,但若說陸鶴與如何如何,桑榆便不信了。
不說陸鶴與原本的結局如何,就拿她這段時間認識的陸鶴與來說,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知道這份信任從何而來,但就是堅信陸鶴與若是當真對那南疆美人有什麼想法,一定會告知與她,不會想著養在外頭。
陸鶴與麵對除桑榆之外的人耐心有限,如今已經不想搭理烏力罕,冷著臉沒說什麼,足尖輕點,便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向來泰山崩於麵前也能做到麵不改色的男人站定身子迎麵撞進桑榆沉靜的眸子裏,少見地又幾分慌張,雖然很快便隱藏得不見蹤影,但依然被桑榆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