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前一日才見過,記憶力再怎麼差也不可能直接記不住人,她麵上掛著清淺的笑意,聲音透著三月清風的柔,“自然是記得的。”
新年第一天便見識到這樣的美人,裴青柏因為她的笑顏晃了晃神,心中不由得生出無限感歎,也不知道陸鶴與這家夥是不是用半生的倒黴來換了那麼一個妻子。
這樣的女子,難怪他放在心上多年,畫像都不允許旁人多看,倘若是他的妻子,他也會想要藏起來不讓旁人覬覦。
這個念頭冒出來,裴青柏又覺得有些牙酸,都有這樣的美人藏在府上了,那這家夥到底為什麼夜不歸宿,連衣裳都沒有換。
被他用看禽獸的眼神看了半天,陸鶴與警告地忘了他一眼,裴青柏根源上還是有點怵陸鶴與的,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麼,不再說話了。
裴青柏這個人也是天天流連在萬花叢中的主,陸鶴與不想讓他與桑榆有過多的接觸,隻能將解釋的話放在一邊,招呼著裴青柏去了書房。
兩人一到書房裴青柏便憋不住了,像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麵似的挨挨蹭蹭跑到陸鶴與身邊,“糊塗啊!”裴青柏簡直痛心疾首,“你這好不容易才將人騙回來,怎麼扭頭就夜不歸宿了?”
他奇怪地上下掃視陸鶴與,“我尋思著你從前也不這樣啊!”
難不成真的是男人的劣根性,得到了便不再珍惜了?
陸鶴與不知道他這個夜不歸宿的定論是哪裏來的,但並不打算解釋什麼,難不成要告訴這個不著調的家夥,說自己大半夜被撩出火,在屋頂上吹了一夜的風嗎?
不用想,這件事情一旦被他知道,也就距離全京城的人知道不遠了。
“今日來是因為何事?”陸鶴與端坐在桌案前,王叔方才上了熱茶,現在正好喝了暖暖身子。
既然陸鶴與自己不想說,任憑裴青柏心中再怎麼臆想也不好再瞎猜測,雖然嘴上不說了,但那看向他控訴的眼神還是彰顯著裴青柏內心的不平靜。
不過說起正事,他也收起了那副不著調的神情,“此次常遠東將軍回來,開口就是要糧草和軍餉的原因有消息了。”
陸鶴與一隻手輕輕點在桌案上,發出一聲聲有節奏的響聲,他麵上神情莫測,裴青柏卻知道他這模樣是不高興了。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草和軍餉對於軍隊打仗的重要性根本不需要強調,可是有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在這上頭動了手腳。
“我得到你傳來的消息以後便緊跟著派人去巡查,發現本該早就到邊關的軍餉在路上便少了許多,糧草也出了問題。”
裴青柏有些不明白,“為何這些人這般大膽,難不成就這般自信,一點都不擔心你派人去查?”
這些動手腳的人根本沒有做過多的遮掩,幾乎是他剛派人出去便找到了所謂的真相。
糧草中摻水,大米中摻了沙子,就這些摻了東西的糧草都沒有運到邊關,今年北國邊境蠢蠢欲動,沒兩糧草和軍餉的情況下,大軍死死守著邊關,身為統帥,常將軍自然會心生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