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互相表明心跡以後,一切便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攝政王大婚,所有事宜都由宮裏的女官嬤嬤打理。
京城各家高門大戶的禮金也陸陸續續一箱接著一箱地送進攝政王府中,這其中還有兩家送禮那陣仗直接轟動了整個京城。
一個是皇商桑家,他們對外是說,未來攝政王妃與他們家意外早逝的女兒有緣,故而那賀禮幾乎可以稱為十裏紅妝,完全趕超了當時攝政王給王妃的聘禮。
桑家長子桑言笑眯眯地將禮單送上,一雙溫潤的眸子看向麵前的陸鶴與,眼底的殺意完全無法隱藏。
“草民桑言恭賀攝政王大喜。”
誰都知道陸鶴與是攝政王,但沒多少人敢當麵這麼叫他,畢竟當年陸鶴與初登高位的時候,不少心中有些想法的人都用這個官職來嘲諷過他。
那些人之後的結果都不是很好,是以大家都不知道陸鶴與到底是不是真的厭惡這個稱呼,隻不過誰也不敢去當這個出頭鳥,這麼多年以來,所有人都很默契地避開了這個稱呼。
大家稱呼陸鶴與隻稱王爺,沒想到今日這個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膽子那麼大。
在場的人都在等著陸鶴與發難,想看看這個膽子大的不知所謂的底層商人會得到怎麼樣的下場。
雖然大家沒有明說,但如今的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人都是最讓人看不起的,即便是皇商,也不過是掛了個皇家的頭銜而已。
可下一刻,所有人都以為自己還沒有睡醒,因為陸鶴與不但沒有發難,反而麵上有幾分討好。
“您肯賞光來依然是在下的榮幸了。”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朝自己的大舅子發難,他當初將帖子送到桑府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會受到為難。
可桑父和桑言大概是擔心為難了他會對桑榆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並未為難他,這口頭上的陰陽,陸鶴與完全可以欣然接受。
看著他這副模樣,桑言隻感覺心底有一口氣悶著,上不去,下不來,隻要想到自己千嬌萬寵,好不容易長大的妹妹好不容易逃脫了入宮的命運,又被這老男人叼回了自己的窩裏。
心中怎麼想都不對勁,倘若不是自己自幼受到的教導都是謙和待人,也擔心往後小魚兒嫁到王府後他們幫襯不到,真想狠狠將這個老男人揍一頓。
桑言冷冷的哼了一聲,沒和其他送了賀禮的人一樣直接離開,而是衣擺一撩,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了攝政王府。
管家王叔得過陸鶴與的吩咐,自然知道這位真正的身份,在一眾人的詫異目光中恭敬地將桑言引了進去。
有了這個先例,其他人也想碰碰運氣,一個心中沒什麼數的公子哥吊兒郎當地上千兩步,彎著腰,笑嘻嘻地開口道,“攝政王大喜,草民也來沾沾喜氣。”
他原以為自己應當也和桑言有一樣的待遇,甚至更好,畢竟那桑言不過是區區商戶之子身份還沒有他尊貴。
可緊接著他便接收到陸鶴與冷冷地一記眼刀,他雖然沒說什麼,但那紈絝子就是覺得自己項上人頭差點不保,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說,訕訕地撓著腦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