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與原本想做的更好看一些,但能舞劍,能作畫的手做起這樣的事情來卻很是笨拙,怎麼都做不出合心意的燈來,便隻能聽從做燈師父的建議,選擇一個比較簡單的樣式做出來。

三月桃枝漸漸冒出新芽,枝頭桃花真相綻放,籌備已久的攝政王成親典禮終於緩緩拉開序幕。

前來觀禮的百姓都期待著,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把攝政王這活閻王牢牢抓住。

今日的攝政王府上下一片張燈結彩,隨著鞭炮聲劈裏啪啦由遠及近,所有人都拉長了脖子探頭看著這位大頌開國以來的第一位攝政王的婚禮是什麼場麵。

隻見遠處緩緩有高頭大馬踏著鐵蹄過來,脖子上綁了喜慶的紅菱,顯得神氣無比。

上頭跨坐的男人一襲華貴紅袍,樣貌清俊冷肅,俊逸的麵上光彩煥發,麵對兩側的祝賀,眉眼間洋溢著不易察覺的喜氣,不經意間回頭看自己身後華貴的喜轎更是滿目柔情。

他身後是火紅的花轎,大紅彩綢的帷幔上繡著喜字和如意,在四角上各綴著一個大大的喜球,流蘇一直垂到地上。

身為攝政王,王妃的儀仗是按著宮裏的貴妃來的,那花轎是妥妥的八抬大轎,轎夫在就被仔細叮囑過,王妃身子不好,走路的時候步子要穩妥些,不能驚擾到王妃。

花轎後頭是一箱箱看不到盡頭的聘禮和嫁妝,地上是早已鋪好的紅色地毯,隊伍經過的地方隻留下看客豔羨的目光。

駿馬兒郎,十裏紅妝,莫說沒出嫁的小姐,就是年過半百的夫人太太都要為此景心動。

唐關月站在其中,看著這場麵也不由得向往。

她這段時間經常偷跑到宮外,自己的鋪子已經被經營的很好,她也驗證了一件事,似乎隻要與桑榆不要挨上邊,她的運氣便會格外的好,如同當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一樣。

當時她被那樣做什麼都能成功的快感迷了眼睛,差點將自己作死,現在即便是已經回到了當初的狀態,她也不敢有絲毫鬆懈。

在放下僥幸心理,認真了解過這個時代的糟粕和規矩以後,她知道自己此生都難以脫離皇宮,陸青臨對她表現出來的深情,她根本不敢接受,隻要想到他那後宮中一個接著一個的嬪妃,她就膈應得慌。

現在看到桑榆的這場婚事排場,還有陸鶴與那個冷麵閻王眼中明目張膽的偏愛與深情,她就隻覺得羨慕。

旁的不論,即便那方麵有缺陷,這陸鶴與也長了一張俊俏的臉,況且他拿出了最大的誠意,那後頭一箱接著一箱的厚禮,往後都是桑榆在王府的底氣。

隊伍繞了一圈,終於到了王府府門前,陸鶴與下馬後接過一旁侍從準備好的軟箭,三支穩穩射到喜轎上頭,而後握住喜婆遞過來的紅綢子,小心翼翼地將剛從花轎下來的那道倩影引入府中。

他自從上了戰場以來,第一次覺得腳下無力,像是踩在雲端,整個人都在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