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從沒想過結婚會這般累,腦袋上的鳳冠沉重得不行,身上華貴的服飾也成了束縛她的枷鎖,好在她的身子在陸鶴與的調理下已經好了許多,否則今日這一套接著一套的流程走下來,她恐怕早就暈過去了。
不說旁的,就身上這些累贅的東西就足夠讓她痛苦許久了,如今一個人坐在婚房裏等著,完全沒有羞澀喜悅的心思,隻想著陸鶴與什麼時候能來,她快撐不下去了。
“王妃再等等,王爺在前廳被纏住了。”碧煙似乎是知道她所想,輕柔地附在桑榆耳邊安撫著她。
她和桑榆相處了那麼久,桑榆性情溫和,身子又不好,碧煙早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主子,今天她早就發現了桑榆的疲倦,拜完堂往後頭走的時候甚至一個絆腳差點摔了,好在她和瑤光眼疾手快。
可看這情形,他們王爺應當還要還一會兒才能過來。
桑榆有些許詫異,外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說陸鶴與是玉麵閻王,怎麼這樣的日子還有人為難他?
這個時候碧煙的細致便凸顯出來了,不需要桑榆明確地問出來她便已經說了出來,“是裴小郡王,還有常將軍父子。”
很好,不用多說了,桑榆知道是哪些人了,肯定還有她哥哥桑言,碧煙礙於身份沒說出來,但這種為可以光明正大為難陸鶴與的場合,桑言絕對不會放過的。
桑榆心中無端升起憂愁的思緒嗎,她有些擔心陸鶴與了,別看她哥哥看著溫文爾雅,一副端方君子,風光霽月的模樣,其實自小跟著她爹爹走南闖北,那酒量好得不行。
不說千杯不醉,放倒一群人絕對不在話下,她當時一直在莊子裏待著,害怕她憋悶得慌,所以桑言經常用這些生意場上的事情來給桑榆逗趣解悶。
百無聊賴的等待中,負責親事的老嬤嬤笑眯眯地走進來,神神秘秘地將碧煙和瑤光這一行人全部差遣出去。
桑榆大概知道這老嬤嬤神神叨叨地想和自己說什麼了。
果然,那老嬤嬤將一本小冊子放在她的手中,樂嗬嗬地笑著,“王妃,這事原本應當是您的娘親來給您說的,但聽聞您身世特殊,老奴便厚著老臉給您說說。”
桑榆硬撐著腦袋,感受著沉重的鳳冠幾乎將腦袋壓扁的重量和痛苦,嬤嬤的聲音落在她耳邊就跟那蚊子嗡嗡似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又不是純正的古代人,這檔子事情她沒準知道的比陸鶴與還多。
桑榆蓋著紅蓋頭,嬤嬤分辨不出來她到底認真聽了沒有,但看著她的手緊緊攥著那本小冊子,還以為是小姑娘不經人事,正在害羞呢,便不再多說,自己也退了出去。
臨走時反複強調,“那冊子王妃務必要看看。”話音落下,房門吱呀一聲關上,桑榆鬆了口氣,終於能得幾分清靜了。
閑著無聊,她便翻開小冊子看了看,那冊子上畫的很抽象,隻能勉強看出來上麵是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
桑榆曾經在小護工的帶領下看了不少狗血霸總電影,知道夫妻之間那事,但並不知道的有多麼詳細,她看著圖冊上頭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