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隻是在幫陸鶴與罷了,隻是這話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
桑榆見他不想多說,聯想到他是天機樓的人,天機樓的線人幾乎無孔不入,消息自然也是最靈通的,既然他說了有要緊事,那這件事情絕對分量不輕。
“不知道這位……”
他連忙開口,“王妃喚我聞時就好。”
桑榆心下詫異,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著鐵血的漢子,居然名字這般文雅。
聞時平日裏都是和一群老狐狸來往,桑榆的表情雖然掩飾的很快,依然被他察覺到了,他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擺了擺手。
“害!我爹總想著家中能出個才高八鬥的狀元郎,就給我取了這麼個聽著便有才華的名字,可惜了,我不是那塊料,這名也就將就著聽聽。”
這樣的性子確實是很豁達,桑榆淺笑著應下來,“不知道聞兄弟前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如今王爺正在宮中與陛下商議朝中要事,若是要緊,你大可以先告知與我。”
聽著桑榆這溫聲細語的一番話,聞時心中忍不住飄飄然,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有這個榮幸被攝政王妃叫兄弟,這一趟來的真值。
陸鶴與心思藏得深啊,當初將人搶過來的時候那模樣他就說不對,他那種不會憐香惜玉的人怎麼對待這位雇主那麼溫柔,原來是有這樣的心思。
“事情還未查明,我們隻是發覺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消息,既然王爺不在,那就拜托王妃代為轉達。”
聞時收斂神情,嚴肅地說道,“我此番前來,是因為城外流民動蕩,朝中出了蛀蟲了。”
“流民?”桑榆敏銳地捕捉到重點,如今大頌雖然不是動蕩時期,也算不上是什麼太平盛世,流民乞丐一行的人自然是有的,隻是既然已經驚動了天機樓,看來事情已經是嚴峻。
“沒錯”聞時的聲音也有幾分低沉,“京城中乞丐不少,但流民每年也就這麼點,可是今年數量卻格外多,派人去探查後,發覺都是些南方上來的。”
倘若出現大批量的流民,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那麼這就是傳達著一個信號,那個地方有重大災難。
“我……”桑榆攥緊了手中的絲帕,這還是今早陸鶴與親自給她選的,“會如實轉達給王爺的。”
既然無法避免,那她也隻能為陸鶴與,為大頌的無辜百姓盡些綿薄之力。
送別了聞時,她便一頭紮進王府的書房,裏頭都是些兵書,其餘的書本很少,更遑論醫書。
桑榆心中隻有打算,去找了王府中的府醫。
府醫曾經是軍隊中隨行的軍醫,年輕時也曾四處遊曆,定然是知道許多與瘟疫有關的案例。
確實如桑榆所料,府醫見她冒雨前來,立刻出門迎接,聽到她是想詢問有關於瘟疫的事情,雖然不解,依然為她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