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碧煙的一切小動作都躲不過他的視線,看著她嬌軟麵上又加深了幾分的紅暈,江北頡一顆心都快要化了。
這種微妙的氛圍隻持續了不到一刻鍾,碧煙立刻便調整了過來,她和江北頡認識多年,一直都是她在主動回避,嚴格意義上來說,主動權其實一直在她自己手裏。
今日隻不過是她因為桑榆的吩咐,麵對江北頡時帶了幾分心虛,所以才輕而易舉的被這人這般調笑。
“我今日來見你是有事情要談。想必你也知道,倘若無事,我們之間本不應該見麵的。你若是想,就好好說話,倘若是不想,那我便回去了。”
江北頡知道自己得意過了頭,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站直身體,重新端起鎮南王應該有的架子。
“隻要是你說的我自然都會同意,就算是你讓我去殺人放火都沒有關係,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給的。”
碧煙避開他的眼神,心中又重新泛起那份猶豫,她真的受不了這個人一本正經的說這些煽情的話,和他平時那副流氓似的作風完全不搭邊。
“身體發膚乃是父母賜予。同我有什麼關係?我說有事便是有要事相商,關乎你身家性命的。”
江北頡滿不在乎地齜著牙笑,一如當年被她救回來以後死皮賴臉賴在她身邊說無處可去的模樣。
看得碧煙愣了神,根本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你覺得呢?”
男人渾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將她從曾經那段往事中拉回神。
看著她迷茫又不解的眼神,江北頡歎了口氣,心裏卻是樂開了花,他就知道自己這張臉不必陸鶴與那個家夥差,不應該那狗東西都娶上嬌妻了,他這邊兒還沒什麼著落。
“我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我未來身家性命都將交給我的妻,倘若是你成了我的妻,那自然是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碧煙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他臉皮更厚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一個字,她應該說什麼?
王妃下達的命令是希望鎮南王能夠關注朝堂局勢,及時傳達給王妃。
可是這家夥鑽了空子,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花枝招展得惹人煩,難不成她要說她願意成為他的妻子嗎?
江北頡一雙眼眸亮得不行,就等著碧煙說出他想聽的話。
半天不見應答,他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釣魚似的把那信晃晃悠悠放在她麵前搖擺。
“這是今日昌平郡主府上送來的,據說很重要,那小丫頭讓人對我好一番威逼利誘,如何?想要嗎?”
碧煙咬牙切齒,“你……無恥!”
江北頡從善如流應下,“不無恥就娶不到妻子啊……”
碧煙又急又氣,看著那封看著就很重要的信,又想到王府如今陷入的風波,眼睛一閉,腳一跺,就要同意下來,卻被一隻溫熱幹燥的大手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