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塵的醫術如何,沒有人比桑榆更知道了,可即便是這樣,桑榆還是擔憂的不行,生怕陸鶴與出現什麼意外。
“可是……他出了那麼多血……”她說話的聲音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語氣中帶著哭腔,像是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哭出來。
在她的印象裏陸鶴與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大反派,是原著中能和男女主磕到最後還差點勝出的大反派,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死掉,可劇情被她改變了太多,誰又說得準呢。
江一塵無奈地搖了搖頭,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雖說我也沒教你多少診脈看病的手段,但是你看不出來他並未損及心脈,這些傷根本不會危及性命嗎?”
都說關心則亂,依江一塵看,他這個徒兒現在怕是已經六神無主,腦子都沒用了。
桑榆收住即將落下的眼淚,噙著淚珠低頭,小心扒拉開看了一眼,發現陸鶴與的傷勢確實都沒有在要害上,再一把脈,感受著指腹下麵強勁有力的脈搏,吊著的那顆心才落了下來。
頓時喜極而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因愛生怖,桑榆現如今大概就是這樣的心理,曾經她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多少牽掛,雖然父兄對她極好,可是她似乎向來六親緣薄。無論前世今生,身體虛弱的不行,不知道哪天可能就會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一直以來桑榆都沒有什麼渴求的東西,就是為了等到那一天到來時,不讓自己以及家人太過傷心。
可是現如今似乎不太一樣了,有了陸鶴與的存在,桑榆便想要好好的調理好自己的身體,努力陪陸鶴與走的更遠一些,更長一些。
他的前半生太苦,往後餘生,她希望這個男人會覺得世界美好,值得期待。
正如在他的嗬護下,她自己的心態一般。
等裴青柏將外頭的爛攤子解決了以後,循著重錦帶江一塵過來的路線,找到了地牢,好歹是把滿身血跡的陸鶴與帶離了公主府,暫且回到攝政王府安頓下來。
這期間桑榆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陸鶴與身邊,無論搖光和碧煙怎麼勸,她都不願意離開,無奈之下隻能讓府醫和江一塵給他們夫妻二人都把脈看看。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便發現了問題。
原本大家都以為更嚴重些的是受了傷的陸鶴與,重傷後他一直昏迷不醒,沒想到情況更差的是一開始便躲藏起來的桑榆。
府醫和江一塵輪流把過脈後,江一塵向來帶著幾分不羈和鬆散的神色都收斂起來,眉頭緊鎖。
“老先生,聽說小魚兒的身體,自從她嫁入王府以後都是你在照料,能否將小魚兒的脈案給我看看。”
他的身份府醫雖然不知道,但是桑榆的脈搏很不好。再加上她有著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手裏沒兩把刷子,可能還看不出來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眼見他張口就是和自己要過往的脈案,府醫心中肯定此人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他倒也不會藏著掖著,這段時間以來,桑榆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差。所以每次來他都會將東西帶全,就怕出了什麼事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