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妹妹們好生歇幾天,左右棺槨裏也隻有衣冠守不守的不打緊,想必父兄和二妹在天之靈也不舍得南宮家剩下的孩子因此病倒,最主要的是過幾天父親和哥哥的遺骸應該就回來了,現在累病了屆時又誰來守?”南宮璃拿著帕子輕輕的幫荷蘭敏擦幹眼角的淚溫聲勸著。
“大哥……”南宮徹激動的看著南宮璃聲音有些激動,眼裏帶著詢問:“大哥的遺骸要回家了?”
“嗯。”雖然發了瘋的宣泄過但每每提起她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泛疼。
眼看大家又要陷入新一輪的悲痛之中季玄月開口轉移了話題:“我母親知我今日去接大姐姐了想必此時也等著我的消息,那我便回去了?有事姐姐差人來叫我。”
“去吧。”
季玄月走了,妹妹們回了各自的院子,南宮徹也領著南宮璃往祖父的念安齋走去。
荷蘭敏落後一步:“我去叫人備下參湯隨後再來。”
“嗯。”
二嬸這是怕祖父年紀大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會撐不住所以早早的備下了參湯。
想著南宮璃便問道:“祖父近日身體可還硬朗?”
“唉……”南宮徹歎了口氣才接道:“你祖父至今不相信大哥和玨哥兒還有阿璃不在了,直說我們胡鬧連靈堂都不讓布置,因此看著倒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怕他鬱結於心一直讓府醫留意著他的身體,府醫說除了晚間有些睡不好其它都沒問題。”
“祖父年紀大了本就覺少晚間再睡不好恐怕日子久了也不妙?”
“這幾日我讓府醫配了安神的食療,你放心吧。”說話便到了院門口,兩人停在廊下拍了拍身上的雪。
院中當值的小斯遠遠瞧著便立馬進去通報了,其它人紛紛行禮問安。
衛忠帶著小斯打簾快步迎出來撐著傘為南宮璃二人擋住風雪:“老奴見過大小姐,雪下的這麼大大小姐怎麼也不打傘就來了?”
衛忠是祖父貼身伺候的長(zhang)侍,自小便服侍祖父,祖父嫁到南宮家的時候他自然一並跟了過來一生未嫁很是忠心。
“不打緊的,這些年在北倉尋到了名醫寒症已經好了七八分長侍不必擔心。”南宮璃笑著安慰了一句才問道:
“祖父可歇下了?”
“沒呢,知道大小姐回來一直等著不肯睡。”衛忠笑著替南宮璃打起門簾待兩位主子都進屋了才快步跟上。
一邊幫南宮璃理衣裳一邊吩咐著小廝們沏茶的沏茶燙暖爐的燙暖爐,做事條理分明快速有序。
“就是寒症好了這麼大的雪大小姐也要當心身子才是,如今將軍府可就……指著您了。”衛忠紅了眼眶,主子一生順遂老將軍還在的時候把主子保護的很好沒吃什麼苦,到現在都不相信大將軍去了,眾人也不敢提。
可他心裏是明白的,這些日子看主子如往常一般過著,他不忍心點破罷了。
南宮璃和南宮徹伸手在火盆邊烤了烤手和衣服驅去寒氣。
“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宮裏賜下的保命藥丸可還在?”南宮徹喝了口熱茶說道:
“先拿出來備著。”
積雪厚重,屋外的竹子承受不住刷刷的往下掉,火盆裏木炭發出“呲呲”的聲音,南宮璃伸手撥了燒的火紅的木炭滾燙的溫度灼燒著指尖。
“大小姐!”
“子霓!”
南宮徹和衛忠驚呼。
她咬了咬牙摩擦著指尖:“去吧。”
衛忠腿肚打顫幾乎站立不住,扶住桌椅才勉強站住:“老奴曉得了。”
南宮徹扶了他一把道:“你是父親最信任的人,這時候您得穩住了。”
衛忠也是看著南宮燁長大的,他一生未嫁沒有孩子所以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照顧南宮燁和南宮徹兄弟身上,說句僭越的話他看南宮燁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穩了穩心神他點點頭道:“二爺放心,老奴一定顧好主子。”
“衛忠,衛忠!是子霓來了嗎?”祖父聽著動靜在裏麵問著便往外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