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南宮璃應了一聲衝衛忠使了個眼色:“快去。”
衛忠疾步往庫房去了。
南宮璃與南宮徹轉身朝後堂走去:“父親。”
南宮徹伸手扶住老父親,南宮璃跪下一拜:
“不孝孫女拜見祖父。”
“快起來吧!”老翁扶著她的手讓她起來。
南宮璃瞧著祖父幹瘦的手頭發幾乎全白了,忍不住喉嚨發緊。
“子霓瘦了呀,在北倉可吃了苦頭了?誰欺負的你?你告訴祖父祖父讓你父親去打他!”老翁渾濁的雙眼仔細打量著南宮璃,雙手顫抖拉著她不肯放開。
(注:本文中的老翁指家裏上了年紀的男性,跟其它文裏老夫人一個意思是尊稱。)
“父親,您先坐下。子霓趕了大半個月的路可是累著了,咱們坐下慢慢說話。”南宮徹聽著父親的話心中一痛,扶著老父親勸著。
“好!好!快坐下!坐下說話。”老翁由兒子扶著坐回去卻拉著南宮璃的手不肯放開。
往常自己和父兄都不在家,也就大姐姐往祖父的念安齋跑的最勤,看著老邁的祖父南宮璃眼眶發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南宮徹往門口看了又看隻到見著衛忠打簾進來,老翁吩咐著:“阿忠你快去再拿個湯婆子來,子霓畏寒可別凍著她。”
“祖父!您快讓長侍別忙活了,孫女兒這手暖和著呢,您摸摸看?”南宮璃將手抽出來握著祖父的手保證道。
“孫女兒就是想您和……父親了,想好好看看您,過幾天父親也回來了我們一家也算團聚了?”
“你父親也要回來了?”老翁聞言眼睛都亮了。
“他軍務繁忙,南境戰事了了嗎?他能回來?回來呆多久?唉~呆一個月也是好的。”想了想老翁又擔心的絮絮叨叨。
幾人見他這樣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衛忠偷偷的抹了抹淚走到老翁身邊站定。
“父親……父親和哥哥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他們的遺骸還有三四天便到盛京了,祖父,子霓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就在家陪著您可好?”南宮璃輕輕的緩緩的說著,生怕刺激到祖父。
老翁聽著南宮女的話麵色一僵,血色瞬間退盡,屋子裏靜的落針可聞。
窗外的積雪簌簌落下,老翁攥緊南宮璃的手緩緩看著她,嘴巴張張合合發不出聲。
衛忠連忙將保命的藥丸拿出來倒了一盞茶送到老翁嘴邊。
老翁抬手揮開茶盞緊緊的盯著南宮璃道:“子霓,這玩笑開不得。”
“父親!是真的,大哥和玨哥兒真的去了!”南宮徹聲音悲痛的開口。
“噗!”老翁聞言再也承受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手撐在茶桌上想站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父親!祖父!老翁!”南宮徹,衛忠,南宮璃一驚都伸手護在他身邊生怕他摔到。
試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老翁後背都是冷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竟連椅子都坐不住緩緩的往下滑。
衛忠和南宮徹趕緊一左一右扶住老翁將他抬到床上。
“快叫大夫!”南宮璃慌忙對外喊道。
小廝聞聲連傘都沒打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蓋好被子,南宮徹坐在床前用帕子擦幹淨老翁嘴邊的血,衛忠就重新倒了一盞茶南宮徹抬手接過茶盞和藥往老翁嘴邊送,卻怎麼都喂不進去。
南宮璃無法隻得用力掰開老翁的嘴才勉強將藥送進去,可人已經暈了藥放進嘴裏也吞不下去。
眾人急得團團轉,此時荷蘭敏端著參湯快步走來:“我剛剛看到小石頭跑了出去,是不是父親……”
“參湯好了,藥吃不進去參湯應該能灌下一些?”
南宮璃聞言點點頭又將藥取出來,捏著老翁的嘴巴由南宮徹慢慢的喂下了一點參湯。
“這樣還是不行!大夫來了嗎?”
衛忠急呼著往外麵走去,就看到小石頭拉著府醫一路跑來,雪天地滑府醫被他拽的好幾次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