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東宮的鬧劇,南宮璃出了東宮也沒有回府而是在車裏換了身衣服,馬車由車夫和劉凱斌他們趕了回去。
南宮璃自己則轉道去了季府,去季府是臨時決定的,她剛剛從東宮出來想必不多時各方都會知道,她還是想去看看義母。
一來探望義母報個平安,二來…也好讓義母有了心理準備。
季玄月在都城是有另外的宅子的,很多事情都是在這邊處理,當時南宮家出事他人雖留在了都城卻沒有現身,因此季相也不知他回來了。
南宮璃想了想先去了季玄月那裏,季玄月見到南宮璃詫異問道:“姐姐怎麼這麼晚來了?”
“嗯,剛從東宮出來,現下處境特殊也不能時時去看義母,今天空了便想去看看。”季家因為自己無端受到牽連說不內疚肯定是假的。
見她這樣季玄月便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卻也不好多說隻轉移話題道:
“好在三兒在都城時時照應,家裏倒也不至於難過,隻是待會兒見母親還是支開小妹的好,那丫頭畢竟還小又與其它世家小姐有些走動難免有個口誤的時候。”
他能考慮到這麼細致倒是出乎南宮璃的意外,說話間天便黑了,冬天晝夜時長偏差還是很大的,兩人都披了披風直接從房頂往季府的方向奔去。
落在季府庭院中,南宮璃難免有些恍如隔世的感慨,曾幾何時這座府院也是熱鬧繁華,丫頭仆人環繞,老少宜顏歡笑,不想一朝失皇恩竟落得如此清寂蕭條。
季玄月已經在都城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沒有露麵但經常偷偷回府看看,裏見到府中情形還是忍不住心酸。
南宮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無言……
季玄月歎了口氣轉頭笑看著南宮璃道:“母親一向有夜讀的習慣,從前朝事繁忙現在倒也落得了清閑,想必母親沒有這麼早歇息的,我們直接去書房吧?”
南宮璃點點頭,二人朝書房走去,途中竟未驚動一人,想來也是,如今府中除了二小姐與季丞相兩位主子,仆人也隻有季叔與伺候二小姐的一個丫頭而已,哪裏還有旁人可驚動?
倒是季玄月派的保護季相和季家小姐的暗衛發現了二人,但見是季玄月帶著人也都沒露麵。
兩人穿過假山小道在一處木窗前停下,窗內燭火晃動,昏黃的燈光倒映著人影。
於她來說隻是一年未見,但於季相她們有三年未見了……
季玄月上前輕輕推開房門:“誰!”
季相冷喝一聲轉眸看向門邊,見著冒風雪而來的季玄月手邊的書掉在了地上竟一時愣住。
“母親!”季玄月大跨步握著老人的手跪在她腿邊。
季相亦紅了眼,反握住季玄月的時候有些哽咽道:“玄月……”
南宮璃站在門邊也有些動容,不過她一向善於隱藏倒沒表現的太明顯,隻是靜靜的站著,在季相投來目光的時候溫昫的笑著。
三人話了些家常問候了彼此的近況不知不覺便已夜深了。
季相免不了的又是一番寒暄:“玄月一向性子跳躍,有些小兒心性累你照顧了。”
“母親!”季玄月摸摸腦袋有些難為情。
南宮璃笑道:“玄月長進很大!您可別小看了他。”
季相摸了摸季玄月的頭對南宮璃道:“南宮大哥的事其中很多細節我都不甚清楚,就等你來為我解惑。”
南宮璃簡單了說了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季相為官半生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此時也氣的重重捶下桌子!
“這天下交給太子手裏怕是亡國有日!”他不僅為好友心痛更為淩月的將來擔憂。
“義母,我這裏有個人想請義母幫我分析一下,現任的右相是個什麼樣的人?”南宮璃不想大家沉溺在憤怒裏因此轉移了話題。
“阿諛奉承小人而已,怎麼他冒犯了你?”
南宮璃搖了搖頭說了虎頭山的事,又道:“下麵人傳來消息在他身上搜到了書信,好像是跟東瀛有關,大概這兩日人就能送進京。”
季相聞言眯了眯眼睛:“若真是這樣,他這右相也當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