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想到二公主這麼早也來了鎮國將軍府,對於這個皇妹太子一向是不喜的。
一來他就算貴為太子其實心裏還是很介意自己的身份,女尊男卑的思想禁錮了幾百年,哪怕是這兩朝有所改變,有些人潛意識裏還是會有:
“男人就是空有蠻力的莽夫,是隻配做苦力上不得台麵的生育工具,他們的一生就該為女人奉獻,某方麵不行的男人更是會沒人要隻能勞累到死。”
甚至有些女子生不出孩子要怪男人,生了孩子生不出女兒也要怪在男人身上,畢竟沃土上長不出莊稼那肯定是種子不好!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太子一直介意自己生父是個洗腳小廝,而二公主的生父雖然家族也不算好,可好歹是個官。
賤籍和官籍之間是一條不可跨越的洪溝,二公主不爭不搶的樣子讓他這個出生開始就被生父耳提麵命討好女皇的儲君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醜。
比如現在,他跪在這裏“負荊請罪”,而她呢?她淡然的站著與南宮璃“侃侃而談”
明明他才是太子,他才是未來的皇!可為什麼這個皇妹卻總是高高在上,而自己卻如此難堪?
太子本還想說些什麼來將局麵扳回來一些,但此刻他沉著臉,甩開了二公主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說著就起身帶著侍衛走了,南宮璃看著太子遠去的背影,一向嬌貴的太子竟然也能忍住疼,腰背挺的筆直。
眼神隱晦的看了二公主一眼,南宮璃以賠罪之名再次將二公主請進了府。
女皇正跟朝臣們議事,這邊將軍府裏南宮璃也正在跟二公主談話。
不多時剛送走二公主的鎮國將軍府又迎來了新的客人,還是白景榕。
他來告訴南宮璃,白尚書白知鳳已經得了女皇的允準,隔日就會賜下聖旨,他是來表忠心的。
“反向間諜?碟中諜?”南宮璃心中冒出這兩個詞心中笑笑,不過她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若是白景榕識趣她不介意護著他,將軍府也不缺他那口飯。
對此前她還沒回京時,白景榕的支持她一直記在心裏,雖然白景榕此舉也有著自己的目的,但是人無完人哪裏能要求旁人必須毫無所求的對自己好?
若有那樣的人,值得珍而重之,若沒有倒也不必苛責。
君子論跡不論心,就連她自己所行之事也並非完全她對外說的那般慷慨大義,她是為百姓而戰不假,但想獲取聲望軍權護住家人也是真。
不過事先她也要說清楚,雖然她暫時沒有心儀之人但正夫的位置她不會給出去,白家的關係在哪裏呢,她放心不了。
但她承諾了會護著白景榕和他生父,對於這一點在白景榕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霓王能答應護著他,於他來說已是最好的結果,其它的他現在不敢奢求。
承乾宮中白書遠一臉動容的跪在地上請女皇賜婚,說什麼少將軍天縱奇才英年早逝他心中哀痛,小兒子既許了南宮家就不會再上別家的門。
又說什麼舍不得兒子孤苦終生,遂求女皇做主讓兒子隨侍霓王殿下左右。
老相白知鳳看著女兒丟人現眼的樣子,渾濁的眼睛看了他好幾眼,又不能拆她的台,最後幹脆閉著眼睛裝睡,眼不見為淨!
女皇心中知道,這是白書遠在找補損失,可把兒子許給霓王,一個兒子許姐妹兩個她倒是看得開?
怎麼看這種丟人現眼的手段也不像白知鳳那老狐狸想出來的,往白知鳳望去隻見那老狐狸坐在禦賜的凳子上閉著眼睛打瞌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