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遠恭敬稱:“是。”然後一眾人給女皇行了禮退下。
白書遠果然很恭敬的扶著白知鳳往宮門口走,白知鳳走的慢,其它人也不敢越過她去。
白相隻好道:“我年歲大了走的慢,幾位都是有公務在身的,年節下都辛苦些把事辦漂亮了,安安心心的過年!以後就不用就著我這把老骨頭吧,快去忙!”
其它不是白相黨的人便就勢拱手:“老相說的是,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今天來議政的都是六部的重臣,剩下的幾位也是白相黨在京中位置最高的,她們並沒有走還是跟在白相身後。
白書遠撐著傘扶著白知鳳邊走邊說道:“國庫落了這麼大的虧空,來年的賬還不知道怎麼平,等會兒出了宮你們別急著回去咱們一起議個章程,戶部也要好好想想法子!”
白知鳳突然一把掀開了白書遠的傘,氣的大步往前走,看著身體倒是比在承乾殿的時候要硬朗的多。
“娘!”白書遠撿起傘快跑兩步追上了白知鳳,將傘打到老母親的頭頂遮住鵝毛一樣的雪片。
白知鳳推開她,指著黑沉沉的天嗬道:“現在下的雪,輕飄飄的打不死人!你也不把這雪放在眼裏!但是,白書遠!雪下厚了也能壓垮屋頂!扔了你那把破傘!它替你擋不了風雪!你娘早晚要死!也替你擋不了多久的風雪!”
說完就氣狠的走了。
陶太傅擔心滑摔著她恩師,趕緊追了上去扶住她。
白書遠愣在原地,看著長長的甬道上陶賀年扶著老母親慢慢的走著,漸漸遠了,風雪將她的視線幾乎要隔絕她就這麼愣神的看著老母親佝僂的身影幾乎要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身後其它的幾個人剛剛沒敢往前湊,這會兒見白相走遠了才撿了地上的傘上前。
白書遠回過神,一把推開傘大步往宮門走去。
一溜的轎子馬車從皇宮門口一路到了白府,去議她們怎麼來填這個窟窿。
卻被白相都擋了回去,現在白相的院子裏就三個主子,白知鳳,白書遠,陶賀年。
一到屋子裏白書遠就坐在左上首的椅子上,氣的大罵禮部:“無恥!太子動用國庫的時候禮部不敢吭聲,如今眼看南宮家有理事的回來了,這是覺得她們又行了?要鬥?好!那就鬥!”
“南宮燁和季家那老東西都倒下了!我就不信憑她君嫵涯一個短命鬼還能撼動的了我們左閣!”
白書遠現在罵的凶,其實是因為女皇今天的態度讓她有些不安,這不安源於何處她尚且沒意識到,隻是多年的政治直覺。
陶賀年扶著老師坐到那鋪著厚褥子的太師椅上,緊著吩咐丫鬟來給老師更衣又拿了湯婆子試了試溫度才放在老師手中。
陶賀年少年喪母,讀書為官治國治家都得白知鳳指點,很多時候她視白知鳳不隻是恩師更是母親一樣在敬重孝順。
比如今天,即使對女皇的態度有了猜測,她也沒想過棄白家而去,甚至有些心疼老師如此高齡還要操心左閣的事。
是的,外人稱白家的黨羽是左相黨,是奸臣佞臣。
左相黨自稱左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