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順著說話人的目光放眼望去,但見界碑旁一匹白馬之上馱著一個白衣勝雪之人,一頭青絲長發,幽幽如流水纏mian兩肩之上。展昭微蹙了眉尖複又平息,未作任何反應,仍與穆雲飛驅於隊前緩行。

行將至,白衣人驅馬迎上,沒有往日的輕狂浮躁,沒有一慣的飛揚不羈,獨有星眸深處的一層繁華仍閃著濃濃亮彩,抿著笑意隻看那身紅衣俊影。近前,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遞與展昭:“給包大人的。”展昭身子一滯,不是說這白老鼠回陷空島了嗎?怎會又在此地出現,當真是好勝到如此地步,竟連自己身負皇命也不放過。臉色不禁有些難看:“白玉堂,你……”

“你,你什麼你啊,先把這封信交給包大人,到時你就會明白了。”那人盈著笑意,也不多加解釋搶言一語隔斷了展昭的假想。

不願再枉自揣測,看了看手中信件,也不知又再搞什麼名堂,想他白玉堂在包大人麵前也不敢弄出什麼花樣。正待轉身,又聽白玉堂道:“貓兒,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因為待會兒你的臉色會比現在還難看,皇上已經在你的肚子裏放了好東西,你自己可要保重啊。”嘴角牽起兩處梨窩,星眸燦燦的望向紅衣人。展昭看著他眼底的戲謔,許是被欺負慣了,也不多言,轉身隻朝馬車方向行去。

這邊有人打起了冷腔:“哈,錦毛鼠什麼時候學會關心起禦貓來了。”白玉堂聽了也不躁,隻慢慢回過身似是玩味的打量著對方,就聽那人又道:“依我看,這貓鼠之爭如今可算要有個眉目了,隻可惜呀,老天沒給白五俠這個親自動手的機會。”麵似靜湖,不露嗔色,然語出如鋒,宛若在宣布著什麼。

白玉堂閑適的跨坐在馬背上,隨著馬蹄的起落輕輕的顛沛著,嘴角依然帶笑,隻眸中增了一分傲然與蔑視,對著穆雲飛溫柔而清晰的念出三個字:“臭——狐——孫。”

大概沒料到白玉堂竟會有這樣一種反應,也許是窘迫,也許是難堪,或許是有些憤怒吧,登時覺得臉上泛熱:“白玉堂……你罵人?”

白衣人斂容,眼中精光閃射,言語低沉卻句句帶寒:“穆雲飛,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和展昭之間並非如你所想,我知道你希望他死……因為這樣就沒人跟你爭那個郡主了,可是我告訴你,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因為他是九命怪貓。枉他還當你是兄弟,單憑這份氣度,你就永遠也勝不了他。”忽又饒有興致的朝馬車方向看了看,複又對上穆雲飛那張已經鐵青色的臉,冷冷道:“別怪我沒警告你,這次東行你最好規矩點,不要以為那隻貓兒心腸軟好欺負,你要是敢搞出什麼岔子,別怪白爺我對你不客氣。”

穆雲飛心中錯愕,麵上隻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與之爭執,死死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任那股血腥在口腔內彌漫,眼角處偷瞄那白衣人,一身的凜然與豪邁,電光火石間竟將自己的眼底罩上了一層淩絕之色,寒冷且鋒利得有如冬日的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