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醜弟媳磋磨新嫂子(1 / 2)

廂房的門突然推開,柳洇墨起的急,身著披風,長發鬆鬆挽著,還來不及束起。

她麵容清冷,像縹緲的湖,憂雲長繞,身形若柳,扶風顰顰。

葛五花一見她就來氣,專門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柳洇墨扶住春萍,冷眼望向葛五花:“春萍是我的丫鬟,伺候我一人便可,你來我院子裏抖什麼威風?”

成婚前葛五花偶爾與柳洇墨打過幾次照麵,柳洇墨都不敢直視她,也盡量避免同她說話,所以她一直以為柳洇墨是軟弱可欺的。

沒想到剛成婚第二天,竟這般張狂起來了!竟敢看著她的眼睛教訓她?

葛五花假意笑了笑,陰陽怪氣道:“我們宋家一貫的勤儉持家,全家都是苦日子出身,如今雖然風光起來了,但仍不慣使喚丫鬟,不像嫂嫂你呀,打小就是錦衣玉食有人伺候的……”

柳洇墨拉著春萍回屋,壓根沒把葛五花放在眼裏。

葛五花見自己話沒說完,她們就走,趕忙追上去:“我們宋家有宋家的規矩,按規矩新婦早上都要去取梅花瓣上的雪水為婆母煎茶,我這是教你,你別不識好歹,傳出去招人笑話!”

上一世她立誌做一個好媳婦、好兒媳,雖然知道葛五花這個弟媳為人粗鄙,小氣愛占便宜,但仍處處避讓,不與她衝突。

更何況她才剛嫁入宋家,宋念孝又是本郡主簿,對外要體麵。宋念孝多次勸她,說葛五花就是粗人,但心腸不壞,又說你知書達理不要和她計較。

後來她明白了,宋念孝這些敷衍推脫之辭,隻是因為心裏沒她,從未將她當作一家人罷了。

她柳洇墨,之於他們宋家,隻是套著個“夫人”“嫂嫂”名頭的奴才。

柳洇墨重生後倒是想明白了,若要推辭,自是能讓葛五花啞口無言,拿她沒有辦法。

她從第一日踏入宋家,家中目之所及,用的都是便宜的樟木,這家人偏偏死要麵子,特意用漆刷出紫檀的色澤,又描了紋路。

家中茶具亦是如此,不舍得買官窯青瓷紫砂,用便宜的白瓷也無妨,卻偏偏要買假窯燒的瓷,釉色不均不說,底部的印章字都錯了。

婆母金氏一個村婦,學著京城那些名門雅士非要飲梅花雪水煎茶,茶壺、風爐沒有,茶盞是假瓷,茶葉是街邊一袋十文錢的粗茶葉。

她若是要喝北境那邊的鹽奶茶,她也樂意為她搗茶、煮茶,卻非要借雪煎茶給她立規矩。

“小姐,我去取雪水,”春萍反手拉住柳洇墨,抿了抿唇,輕輕搖頭,“你才嫁進來,不能和二娘子吵架。”

葛五花就知道柳洇墨不敢與自己爭執,她若是敢,她就吵吵開,讓左鄰右舍都來看看,這個宋主簿的新婦是個什麼不尊老敬賢的貨色!

柳洇墨理了理思緒,上一世在梅苑中,她救了一個人,但因男女大防,救人之後她就忙不迭地跑了,生怕叫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