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姚雄猝不及防地沉喝一聲,守在門外的親兵呼啦啦衝了進來,
東方憶舟渾身一哆嗦,忙央求道:“阿……將軍,我真不是奸細,不是說好了等見到我阿娘再說麼?”
她的胳膊被扭得很了,現在還疼著呢。
雖說她曾經曆過許多更加劇烈的疼痛,可是大疼小疼都是疼啊,能別疼還是別疼了吧。
“派兩支衛隊去接夫人,一支走大路,一支走小路,大概一日路程,如果沒接到人,沿途細細查訪她的行蹤。另外在關口加派人手,有可疑人等一律扣下嚴查。”
“是!”幾人轉身出去,隻餘二人仍留在房中。
姚雄朝那二人吩咐道:“帶她下去。”
瞥了一眼東方憶舟,見她像隻驚恐的小貓般炸著毛,不由好笑,又有些心疼。
“安排個舒服的房間給她,再找個手腳麻利的仆婦過去。”
東方憶舟懸在嗓子眼兒的心這才“撲通”一聲落了下來。
阿爹這張不苟言笑的臉跟原來的宗清哲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就連關心,都表現得如此含蓄。
長途跋涉的辛苦,和終於來到父親身邊的踏實,令東方憶舟這一覺睡得格外酣沉,直到被一陣拍門聲驚醒。
“姑娘!姑娘!快起來,將軍派人來傳話,讓你立刻到議事廳去。”
東方憶舟忙從床上爬起身,“來了來了!”
仆婦已準備好洗臉水和幹淨毛巾,又服侍她梳了頭,手腳的確利索。
東方憶舟舒服地歎了口氣。 大半年來,她已習慣事事親力親為,早忘了被人服侍是什麼感覺。
踏進議事廳,低氣壓撲麵而來。
姚雄坐在長案後,案上攤著一張信箋和一支碧玉簪。
幾位府將立在下首,見她進來,個個目光如刀,唰唰唰向她射來。
東方憶舟一眼看見碧玉簪,心裏突突直跳,忙急步走了過去。
“這不是阿娘常戴的簪子麼?怎麼會在此處?”她急切地抬頭問姚雄,“將軍,可是我阿娘到了?”
姚雄沒有答她,目光卻似銀槍一般,似乎要將她穿透。
府將劉焰上前一步,喝道:“大膽賊子,還敢欺哄將軍。”
東方憶舟急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阿娘呢?難道出了什麼事?”
“你昨日告訴我夫人來西池城的消息,今早鍾絕的信就到了,說他已將夫人請到連祈王宮作客,還附上了此簪。”
姚雄將簪子拿在手中,緊緊握住。
“你們可是在相互佐證?說實話,我饒你不死。”
阿娘竟真被鍾絕抓走了!東方憶舟又氣又急,百口莫辯。
呆呆與姚雄對視了片刻,東方憶舟道:“將軍,我的話沒有半句欺瞞,如今阿娘被鍾絕擄去,無人為我作證,您不信我我亦無可奈何,可是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先把我阿娘救回來麼?”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唱雙簧,不知從哪裏偷來夫人的簪子,誘騙將軍涉險。”一個府將怒瞪著她。
另外幾人隨即附和起來。
“你當紅鱗軍大營是什麼地方?敢到這裏來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