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不是棲鄲派來的奸細?”
“事到如今還不老實交待,看來要大刑伺候才行。”
“……”
東方憶舟眼睛紅了,她不理會眾人,隻瞪著姚雄:“你們這群大男人就在這裏繼續猜忌吧,我要去救我阿娘。反正鍾絕剛開始想綁架的就是我,我去把阿娘換回來!”
說罷轉身就走,卻聽得“嗆啷啷”一陣金戈之聲,幾把長刀攔在眼前。
東方憶舟滿腹委屈再也壓製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她轉身朝姚雄哭道:“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認你這個爹爹了還不成麼?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我要去救我阿娘。”
姚雄將玉簪和信一起收入懷中,起身徑直朝門口走去。
“跟我來!”路過東方憶舟身邊時,他命令道。
東方憶舟忙止了哭聲,抹著眼睛跟了上去。
府將們慌忙跪了一地攔住姚雄去路,連連叩首。
“此事真偽難辨,將軍萬萬不可以身涉險。”
“我等願意前往營救夫人。”
“鍾絕詭計多端,戰事一觸即發,紅鱗軍怎可無大將軍坐陣?將軍三思啊!”
東方憶舟走到姚雄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將軍,他們所言極是,鍾絕這麼做就是想引您去他那裏,您不能上他的當,還是讓我去吧,您相信我,我一定將阿娘換回來。”
她說的不是救回來,而是換回來。姚雄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自己的夫人,我自己去救。”
又朝眾府將道:“不必多言,就照我方才安排的去做,我很快就會回來,記住,此事不可外傳。”
說罷大步走了出去。
連祈王宮。如意殿。
鍾絕身著玄色王服,站在殿門前,抬頭看著自己親筆題寫的殿名。
加利見他一直盯著,忍不住問:“王爺,名匾連夜製好,晨時剛剛掛上去,可是有何不妥?”
“挺好。”
鍾絕微微一笑,推開殿門,大步走了進去。
加利舒了口氣,忙上前將殿門掩好,低頭垂目在門口守著。
如意殿中富麗堂皇,陳設奢麗至極。
一個美麗女子脊背筆挺坐在榻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正是姚夫人安意如。
聽見鍾絕的腳步聲,姚夫人長睫微微動了動,攥緊了手指。
鍾絕徑直在她身邊坐下,看了一眼桌上分毫未動的飯菜,柔聲道:“阿嫂,今日還是沒有胃口麼?這樣可不行,身體會吃不消的。”
頓了頓,恍然道:“啊,對了,你這樣沒法子吃。”
他伸手掀起姚夫人的衣袖,露出被白綾捆縛著的雙手。
姚夫人倏地睜開雙眼,怒道:“別碰我。”
鍾絕低低笑了幾聲,“阿嫂,我說什麼你都不肯理我,我一靠近你你就肯理我了,你這般,是不是想我離你近些?”
姚夫人一臉倦色,實在看不得他這副無賴嘴臉,隻得又閉上眼睛。
她被擄來已經三日,至今滴水未進,早已疲憊不堪,沒了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