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完全把張寒雪偷情偷到家裏和謀害她的事拋諸腦後,她的爸爸本來就是一個很愛自我感動,自我催眠的人,其實他就是一個容易被拿捏的蠢貨罷了。

眾人見故明禮低頭認錯,心滿意足,不再繼續挑錯攻擊他。

張寒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拿出一副長輩的姿態,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故茴,不是我說你,你這般沒有禮貌,見長輩都不主動問好,還喜歡在嚴肅的場合發出不合時宜的笑聲,故家是沒有家教嗎?”

故明禮聽他這麼說自己的女兒,皺起了眉頭,故茴不愛跟人打招呼不愛說話,隻是性格使然,而且她現在有精神病,肯定是比以前更加膽小內斂,情緒反複無常也很正常,這跟故家的家教又有什麼關係?

他心裏知道故茴不是這樣放肆無禮的孩子,但是他現在不能為她辯解,不然這場訓斥隻會越演越烈,無止無休。

故茴看著他們降服故明禮又來整治自己,張寒雪和故思思一臉得意之色,見他們這樣被羞辱謾罵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還在興高采烈的看戲。

這就是他們口口聲聲說的一家人啊!爸爸,你難道還沒有醒悟嗎?

故茴又淺笑了一聲,本來她以為就張寒雪和故思思有演戲天賦,真是沒想到整個張家的人都是戲精啊!

看著這一屋的跳梁小醜,她實在是覺得可笑又可恨。

“你到底在笑什麼?你這是什麼態度!”張寒逸被故茴的恥笑徹底激怒,他將手裏的茶杯狠狠的壓在桌上,發出巨響。

他怒罵道,“你在家頂撞後媽就是不孝,你親媽走的早,你從小就是寒雪照顧長大,你沒有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欺負思思!我看你就應該留下來讓張家人好好管教管教!”

聽了好半天了,這就是今天最大的目的吧!

故茴終於明白他們的意圖了,臉上的笑意更是嘲諷。

張寒逸見她還笑,勃然大怒,“明禮,你出去!我看她就是見你在這裏才不知悔改!她不懂事,讓我這個做舅舅的來教育教育她!”

故明禮見故茴還不願服軟,難免有些擔心,他想拉著故茴認錯,卻被故茴一手甩開,“爸爸,你先出去,讓我好好聽聽我這個好舅舅有什麼要教育我。”

故明禮擔憂看了一眼故茴,還想說些什麼,被張寒逸叫傭人給趕出了祠堂。

故茴實在是看不得故明禮在這家惡心的人麵前受辱,這份侮辱不僅僅是對他們,更是對幾百年醫學世家的整個故氏!

在故明禮離開後,剛剛還算和藹可親的張家人徹底變了臉。

張寒逸瞪著眼一聲暴喝,“故茴你也是個成年人,連基本的教養禮儀都沒有,你簡直是白讀那麼多年書!”

林紓哼了一聲,滿臉嫌棄,“就是,你吃的穿的都是寒雪給的,難道你不清楚你那個爸爸幾斤幾兩?故家的家業要是在他手上怕是早就敗光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靠寒雪,都是靠張家!”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不過是張家養的一條狗,狗竟然還想反抗主人?

故茴實在是太熟悉這種窒息的屈辱感,上輩子隻要她一來張家,便會麵臨這樣的謾罵和折辱,這種感覺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身體內的狠戾忍不住要破體而出。

“你們說夠了?”

一道極其冰冷的聲音打斷激昂的謾罵,故茴一臉冷漠抬起毫無情緒的雙眸掃過眼前每個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