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三天聖殿覆滅。這世間究竟還有多少臥虎藏龍?還有多少力量通神的人物?
更加讓人心悸的是,影爆發出超絕氣勢的同時,五道同著黑衣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後。他們每個人隱藏在凝而不發的黑色光暈裏。每一位的靈力渾厚程度都不亞於場間一眾門派首領。
“就憑這些…老夫也不懼你。”天荒穀主麵色已是難看至極。林思柔的驚才豔豔已經讓這個老人感受到了後輩的可怕,他不願相信比他年輕二十多歲的影有著比他還高出一籌的實力。
就算還有五大高手在影的身後。想必也架不住自己這邊二三十位高手的群攻。
“陳老頭子…如果再加上老夫呢?”和天荒穀主同樣蒼老的聲音響起。來源的方向竟是武林盟會自己人的陣中。
不是因為有人倒戈相向,而是那人的速度已經快到不可思議,他從敵陣而來,落在影的身邊幾乎不過眨眼的時間。
陳霆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奔雷催使到最高境界。也難以企及這個人的速度。
因為那個老人修習的是三天聖殿的玄天之術,純以體術速度而論,整個世間除了已經被封印在山河圖內的玄天使穀應魂,再無一人可以與之一較高下。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樸實無華的佛門尊者從漂浮空中的主殿而來,一身袈裟過處,原本被烈火雷霆焚滅的草木,奇跡般從焦黃中新生出嫩芽。
從新生的草木之間走來的是一翩翩公子,羽扇綸巾。雖是書生樣貌,所有認得他麵貌的人都知道,他乃天機會上第一個挑戰聖殿權威之人。
還有帶著鬥笠披著蓑衣的釣魚客,在無罪之海航行了半生的掌船人。
剩下還有三五人,沒人說得出他們的來曆。卻也沒有人敢輕看他們身上那股強者的氣息。
“好…好…好!”天荒穀主隻覺得胸中一片鬱結,一直以來壓抑的傷勢終於讓他吐出一口血來。他連道三個好字,怒火覆蓋了這些先後出現的人。
“無罪之海,禪門,回天教。還有你們這些個不世出的怪人。究竟為了什麼…聯合到一起和老夫作對?冥城這個女娃對你們來說,就真的如此重要?”
陳霆不甘的問道,無罪之海蕭島主看了看昏迷過去的林思柔,無虛尊者依舊默念著佛號。公子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唯有那個釣魚客一樣的掌船人,幹啞地回答了陳霆的問題。
“不過是影門主出價出得高罷了…再說,什麼武林盟會,算不了什麼。”
武林盟會算不了什麼…恐怕也隻有上半生遊曳在蒼歧之外,負責押送三天聖殿各種囚徒的掌船人才能說得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
影聽到這幹巴巴的回答,極為禮貌的對著掌船人回禮。舉手投足,全然已沒把陳霆和其身後的人放在眼裏。
“本座早說過,影門的實力,豈是你武林盟會可以窺見一二?”
“比起天荒穀以力壓人,本座隨意拋出幾條情報,出個豐厚的報價。恐怕十個武林盟會都能建起來。本座為何不能與你作對?”
影字字譏諷,說得武林盟會和碧珊海眾人臉色一片蒼白。本來以為三天聖殿覆滅,冥城元氣大傷之後。武林盟會已經隱隱成了蒼歧霸主。可是在影的口中,這樣的霸主不過爾爾。那指點江山的氣勢,就像是一個富甲天下的巨商在蔑視一個窮山溝中的土地主。
“事到如今…盟主大人可還想要林城主的性命?”
影門主往前站了一步,那股強大的威壓生生讓武林盟會的數位高手退卻了幾步。
“你不想打?”唯有天荒穀主也向前了一步。他有些難以確信,對方的實力已經壓過了武林盟會和碧珊海一籌。影話語中意思竟隻是想逼他們退卻。
“這些家夥要價太高。”影門主搖了搖頭。“就算是影門門眾…也沒有不要錢辦事的主。”
影的身後,一眾頂尖高手都麵無表情。似乎都沒有把影抱怨的話往自己身上攬的意思。依舊是掌船人幹巴巴的聲音接過話頭。
他活動了兩下筋骨,打量了一下對麵敵人的實力。略顯生澀的道。
“可以打…得加錢。”
這是多麼怪異的場景,像是兩夥子黑幫爭奪街市的地盤。聚集了大批人馬之後,有一方卻因為工錢的問題臨陣討價還價起來。
“盟主大人想必不想讓本座破財,本座也不想讓貴我兩方傷人傷和氣。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作罷。”影眯著眼睛看著陳霆,看著他滿腔的怒火充斥,然後漸漸熄滅在胸腹之間。
老穀主不知道是第幾次遇上這樣的情形。每次跋山涉水之後就有更加艱險的大山橫更在他的麵前。他忽然開始同情自己那個死去的弟子。為何他要死在一個自己永遠報複不到的人手中?
“我們走…”再多的不甘也隻能選擇拂袖離去。武林盟會眾人聽到此話幾乎是欣喜的舒了一口氣。這讓天荒穀的老人深信,今日若是選擇毫不退縮,自己這邊定然會有人倒戈相向。
滿腔怒火而來,渾身喪氣而去。眾人不忘帶走了不能動彈的安陽王秦越。影門門主和各大高手的目送之下,離這片三天聖殿的據點而去。
影平靜的看著敵人消失在視野,他回頭看了看今日為之興師動眾的那個昏迷女子。又抬頭看了看光華漸散的主殿。
接下來才是要做的正事,他目光看向實力最強的蕭島主和無虛尊者。沉沉地說了一句。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