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未央宮前殿,漢帝劉啟,向外望去,亭台樓閣,鱗次櫛比,巍峨的宮殿群給他帶來的一絲愉悅。想到自己自接掌帝位以來,一直事必躬親,兢兢業業,對內奉行無為而治的黃老之術,使得四海升平,海內稱頌,劉啟自己還是頗為得意,隻不過這種心情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
“晁大夫,來了?”景帝回過神來,發現禦史大夫晁錯躬身立在一旁,可能是剛在自己想事情想得入神,都沒有發現晁錯是什麼時候來的。
“陛下,微臣打擾陛下靜思,還望陛下恕罪!”
晁錯說罷就要下跪。
“晁大夫,何罪之有,快快起身。”景帝哈哈一下,朗聲道。晁錯為景帝為太子時的舊人,蒙帝寵,拜內史,後又擢升為禦史大夫。朝廷一切法令政策,錯每有參議,每有獻納,帝無不聽從。況且景帝對晁錯持師生之禮,對晁錯尊重得很。
“謝陛下。”晁錯起身應道。
“陛下,微臣上次與您商議的事情,您考慮得如何?微臣認為此事關乎我大漢王朝的千秋大業,社稷安危,陛下不可不察!”晁錯麵色沉重的看著景帝。
不用猜也知道晁錯說得是削藩,其實景帝對南方諸藩實力膨脹也是很不放心,不過老師還是急了點,上次就這麼一說,今兒個就遞了個《削藩策》。想到這裏,景帝無奈地笑笑,“晁大夫的動作好快啊,朕不是對你說要戒急用忍嗎,這件事急不來的。”景帝說道。
“陛下,臣不能不急,為國為民計,宜早不宜遲,臣觀諸王日漸作大,不服皇命,天子威儀被肆意踐踏,於國不利,於民不安阿。如吳王劉濞,多年來詐病不朝,於古法當誅,先帝不忍,因賜幾杖,仁德至厚,其當改過自新,然吳王反益加驕奢,即山鑄錢,煮海水為鹽,誘天下亡人,潛謀作亂,今削亦反,不削亦反!”也許是晁錯這一番說辭打動了景帝的心,景帝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樣吧,明日上朝晁大夫把這個折子公開上奏,看看朝議的結果再說吧。”景帝沉聲道,心裏想著這件事在朝堂上一公開,對天下大勢影響是極其大,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發展。
“諾,那微臣這就回去再好好準備一番。”晁錯聽到景帝的話,臉上的情不自禁地浮出笑容。
“微臣告退。”晁錯興奮地退了下去。
“下去吧。”景帝說罷,轉身接著眺望遠方,不知是不是在計劃明天的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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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月後
淮南國的練兵校場,我正在搭弓射箭,老實說,我的射箭本領相當差,這一點毫無疑問。這也許是因為我的父王淮南王劉安沒有遺傳到高帝尚武的風骨,自己整天研究歌賦,不善武事,連帶著把我也給拖累了,再說了我還未成年呢,今年十七。
看著身旁的侍衛們因為想笑又不敢笑而脹得通紅的臉,我自嘲地笑了笑:“本太子今天不練了,走,回府。”哈哈一下,把弓箭扔給一旁的侍衛,甩身就朝場外走去,侍衛們緊隨身後。
一路上,人來人往的,各色商販的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當真是熱鬧非凡。商鋪也不少,看樣子淮南國在我老爹的治理之下,百姓的生活還不錯。作為王太子,未來的淮南王,我雖然整天無所事事,不過對於自己日後應當擔負的責任卻從未想過推托,這也許是我從我的父王那裏遺傳到的唯一優秀品質。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王府,王府門口停著幾輛非常豪華的馬車,還有兩隊士兵,從儀仗上與父王的座駕一樣,士兵的服飾好像是衡山國和廬江國的,難道是兩位王叔?
管家劉福遠遠地就看到了我,“殿下,殿下,你可回來了,衡山王和廬江王兩位王爺正和王爺在書房議事呢,”又壓低聲音,湊到跟前,“朝廷上好像出大事了。”
我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對阿,什麼大事兩位王叔竟同時上門,要在平時,各王爺就是在每年進京時會碰麵,平時登門拜訪幾乎沒有。想到這裏,我不由加快腳步向書房走去,劉福則快步前去書房稟報去了。
走到書房門口,隻見平時不設防的書房,今天在第三重門外就杵著十幾名侍衛,我也不管其他,就要往裏走,不過被兩名侍衛上前攔住,“殿下,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