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快步走到我的跟前,一手重重拍著我的肩膀,滿臉欣喜,這小子還是沒變,高興不高興看他的臉就知道,一點都藏不住東西。劉旭則相對穩重,跟在劉林的身後。
“老三,你還是老樣子啊,怪不得你父王說你還像是一隻野猴子,我看他這話還真是說對了!哈哈”,我一邊調侃著劉林,一邊向劉旭頭讚賞的目光:“你看看老二,越來越穩重”。
“政哥過獎了,過譽了”聽我在劉林的麵前褒獎自己,劉旭趕緊回道,要知道劉林的“蠻勁”上來可夠自己喝一壺。嗬嗬!
劉林聽了我一邊貶損他,一邊褒獎劉旭,感覺麵子上過不去,不過還是沒有將矛頭指向我,自嘲地笑了笑,撓了撓頭,“阿呀,兩位王兄,自從陪父王就藩後,父王忙於政事,哪有時間管我。再說母親她———”,說到這裏,劉林顏色暗淡了下來。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傷心事!我和劉旭對視了一眼,不免苦笑,心中由不得自己,在蜀中的往事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這段回憶,對於我,不,是對於我們整個淮南王家族來說,是一段充滿屈辱和沒有尊嚴的曆史。
當年我父王兄弟三人隨祖父流放到西蜀漢中的蠻荒之地,一路上辛苦至極!雖是皇親貴胄,可是祖父謀反,一家人一夜間成了階下囚。謀反之罪,其罪當誅!所以說被流放,已經是文帝開恩了!
“快走,慢慢吞吞地像螞蟻爬一樣,想磨死你老子我啊!”由於走的慢,被在一旁押送的士兵劈頭就是一頓罵,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皮鞭!
“啊!”我痛地大叫一聲,因為身後的劇痛,臉上的肉不自覺地就擠到了一處。祖父死在流放的路上,但是他的子孫們並沒有得到皇帝的赦免,繼續在流放的路上掙紮!母親在流犯的路上生下了我,但是因為但是環境惡劣,生下我後便撒手而去。劉林,劉旭和我一樣命苦,出生以來就隻有父親。母親,我們對她的認識僅僅是停留在那兩個字上。
“政兒,政兒”,父親就在我的身邊,看著我背上剛印上去的深深的皮鞭印,心疼地把我抱在懷裏。
“你這廝,好惡毒,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我父親看著我的傷處,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對這那個打我的士兵大吼,而且用著極其惡毒的眼神怒視著他!
那士兵顯然沒有想到父親會突然向他發難,一路上的拳打腳踢再加上皮鞭,他已經很有自信地自認為將手下的這批落難王孫們治得服服帖帖。想著以前被那些侯爺,王爺對自己呼來喚去的,把自己當狗一樣使喚,心中的不平,手中的鞭子就毫不猶豫地這些落難王孫們襲去!王爺,皇孫,那又怎樣?還不是像狗一樣趴在我的腳下!
一向逆來順受的父親的突然而來的一陣大吼,把他的耳朵震得隻聽得見“嗡嗡”聲。他吃驚地長大嘴巴,眼巴巴地看著我的父親,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舉著鞭子的右手不自覺地垂了下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忘了自己手上還有一路上作威作福的皮鞭!
不過,父親的壯舉很快就被其他看見情況不對的押運兵趕過來“鎮壓”下去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士兵把我從父親的懷中拽了出來,“你給我出來”,他惡很恨地朝我叫道,一邊伸手拽住我的胳膊,硬生生地擺我拽了出來。
“啊,疼!疼!父親,父親”,我哭叫。
“小兔崽子,哭,哭個屁”,他朝我吐了口唾沫,“再哭,老子打死你!”說完,一腳把我踹到人群裏。我的兩個叔叔小心地把我拖到他們的身邊,劉林和劉旭看見我被打得渾身是血,則害怕躲到各自父親的身後。
“好,輪到你了”,那個滿臉橫肉解決了我,朝我的父親走去。
“把他給我架起來”,他命令到,馬上就上來了兩個士兵把握父親家到那軍漢的麵前。
那軍漢走到父親麵前,二話不說就朝父親的肚子踢了一腳。
“幹嘛,還想造反阿?”,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父親的左臉頰,頓時一片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