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維爾先生自殺了?
本來文洛克案的整個案件過程都不清不楚,全靠有著嫌疑人伊維爾先生自己認的罪。但現在伊維爾先生在審判下來第二天就死了,這件事背後有人推動的痕跡更重了。
澤安德合上筆記本,把它和其他書之類的東西都塞進了書包,臉上換成了略帶擔憂的表情。
他對拉芙娜說道:“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妮可拉吧。”
澤安德和拉芙娜在離布斯巴頓馬車稍遠的森林裏發現了妮可拉。
妮可拉正蹲坐在一塊石頭上,抱著自己的肩膀哭泣。
澤安德走到妮可拉身邊,輕輕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溫聲道:“妮可拉,你看起來不太好。”
妮可拉抬起頭來,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她聲音顫抖地說道:“澤安德,我叔叔他...他自殺了……”
“審判的結果很糟糕嗎?”澤安德表情很是擔憂地明知故問。
“終身監禁,維持原判。而且……”妮可拉抽噎著說,“他在法庭上認了罪,還說他喜歡文洛克夫人。但我見過我叔叔和文洛克夫人相處,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們倆人都早就放下了過去的這一切。但現在整個法國的報紙上都在說我叔叔求而不得為愛殺人,他們都說我叔叔是凶手……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一切。這樣也就算了,可他還自殺了……他為什麼要自殺?人真的是他殺的嗎?”
妮可拉自己的經驗判斷並不能作為呈堂證供,更別提別的人也並沒有見到過和妮可拉見到的一樣的東西。而且,侄女的觀點哪有本人有力?即使妮可拉把她的觀點說出去,有著伊維爾先生自己的供詞,想要別人相信,還能三審翻案可不容易。
“人的內心是非常複雜的。有時候,在極度的絕望和痛苦中,人們可能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澤安德說,“你叔叔可能是受到的打擊太大——”
“你認為我叔叔是無辜的嗎,澤安德?”妮可拉抓住了澤安德的手,滿臉淚水,無助地看著澤安德,“你覺得真的是他殺了人嗎?真的殺了人的凶手會在審判後自殺嗎?”
“我不能確定伊維爾先生是否無辜,”澤安德瞥了一眼被妮可拉抓住的手,猶豫要不要現在就抽出來,“但我相信有一些事情被隱藏了起來。”
“所以,有可能不是我叔叔殺了人?”妮可拉眼中出現了希望,緊緊握著澤安德的手,“我叔叔有可能是被迫認罪,或者他遭受了什麼威脅?或者,他的死也有蹊蹺?”
按照澤安德的思路那樣,被藥物改變神誌或許也算是一種被迫和威脅。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澤安德對妮可拉說,“我們畢竟不在案發現場,也沒有親眼見到事情發生和審判的具體情況。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夠找到真相。”
至於澤安德被抓著的手,澤安德又瞥了一眼……算了,讓她抓一會兒也沒事。至少她的手不像地上那塊石頭一樣是髒的。澤安德心想。
妮可拉還在流眼淚,她哭著說:“但是現在我感覺沒有人能相信我的話。之前聯係的幾家報社都登上了批評我叔叔的新聞,甚至還有評論指責我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好像所有人都認為我叔叔是凶手,認為我在說謊。”
“不是所有人。”拉芙娜插了一句,“我相信你叔叔是無辜的。”
澤安德點點頭,“至少我們會相信你沒有說謊。”
“我應該留在法國的……”妮可拉低落地說,“如果我還在法國,那聖誕節假期我一定會和我叔叔待在一塊兒,至少能夠作為一個目擊者。再不濟,在事情發生後我也能更及時地找線索。”
“現在其實也不遲。”拉芙娜突然開口,“妮可拉,既然我們沒有被選為勇士,其實我們可以考慮,提前退出。假如你能夠從馬克西姆女士那兒得到許可的話。原本來說,通過O.W.Ls考試之後我們就可以選擇離開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