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寺座落洛陽內城東麵,占地百畝。
廟宇成群,佛塔林立,氣勢磅礴。
朝霞中,李瓊五人循著高聳的青銅佛像走進千佛寺大門。
寺內,大青磚鋪路,兩排一人多高的小佛塔延伸向前。
小佛塔渾然一體,三麵雕佛,一麵中空。
中空裏頭再雕佛像,內置燭台,以供善男信女燭火供奉。
來到青銅大佛像麵前,但見它數十丈高,人站腳下形如螻蟻。
它寶相慈祥,乃佛教創始人佛祖釋迦牟尼。
李瓊嘴角微勾,徑直繞過。
四人亦步亦趨,目之所見,廟宇相連,雕梁畫棟,彩漆鮮豔。
又大佛塔套小佛塔,放眼皆是四大金剛、八大菩薩、三十六佛祖、一百零八佛佗浮雕。
四人暗暗咂舌,實在無法想象眼前寺廟究竟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
時間尚早,香客不多。
掃地僧見五人氣質非凡,殷勤帶路,滔滔不絕的講述寺中哪尊菩薩保平安,哪尊大佛可求財。
五人不置可否,淡然跟隨。
行不多久,有紅衣武僧認出李瓊,麵色微變的扭頭跑向後方大殿。
掃地僧看出不對,惶恐止步。
李瓊微笑繞過,繼續走向大殿。
半途,三個大武僧率數名武僧疾步而來,全是老朋友。
分別是身高兩米三四的顯眼包刑空。
不同的是,他頭上的戒疤從十一個變成十三個。
多出的兩個戒疤極新,不用猜,肯定是成功突破到三品。
另外二人,則是曾經當作人質的衍空和度空。
一見麵,刑空略顯猙獰。
衍空、度空怒目相向,顯然記得當初遭反複打暈,脖子因而腫得像饅頭的羞辱。
“李施主,你並不禮佛,來我千佛寺所為何事?”
刑空盛氣淩人,滿臉不善。
老顧冷叱:“來者皆是客,這就是你佛門待客之道?”
當初在太原城外,彼此大戰良久,未分勝負。
如今你初抵三品,我也不日即可成功破境,且刀法大進,何懼再次一戰。
衍空反駁:“佛門金剛怒目,隻為屠夫大惡之徒。”
李瓊微笑容拂麵:“那我問你,有人扶危濟困,修橋鋪路,行一輩子善,臨了做一件惡事,他是善是惡?”
衍空不加思索:“自然是惡。”
李瓊再問:“那我殺一輩子人,突然不想殺了,放下屠刀,可是能立地成佛?”
衍空語竭,憋紅了臉。
度空走出:“阿彌佗佛,善惡本在一念間,前者長惡,自然成魔,後者長善,便可成佛。”
李瓊聳肩:“活人無數不抵一惡,殺人無數卻隻需一善,這對於受救者與枉死者可曾公平?”
度空語竭而退。
李瓊無情嘲諷:“這千佛寺富麗堂皇,所耗錢財能助多少良善之輩,又能救多少凍死骨……嗬,好一個普度眾生。”
刑空爭辯:“本寺所得皆為香客自願捐贈,本寺遵從香客意願,曆時三十年,才將其修膳到如今規模,何來違心之說。”
李瓊冷嗤:“佛門勸人向善的道理千萬條,唯獨在收納錢財和修膳廟宇上老老實實,從不知變通,當真好笑。”
刑空大怒:“李瓊,你休在此逞口舌之利的汙蔑我佛門。”
老顧哈哈大笑:“道理說不過準備動手了,來,老夫陪你練練。”
唐歡和譚家兄弟眼見刑空也破防,頓時聳肩直樂。
咱家這位滿腦子歪理,嘴皮功夫至今沒見輸過誰。
你們和他鬥嘴,真是自找不痛快。
轟的一聲。
刑空身周空氣猛然爆開,擺開架勢。
“不得無禮。”
空明聲音猶在空中,一襲白色僧袍的左陀法王九難飄閃而來。
老顧四人隻覺他在視線中疾速變大,幾個眨眼間便來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