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心有不解,但仍尊重克莉斯多的決定,帶她去往子爵的莊園。
被仆人迎進莊園的克莉斯多和威廉警官兩人見到了失魂落魄的子爵夫人。
女人擦著眼淚,苦笑道:“警官,你一定是帶來壞消息的吧?”
“不,事實上,我隻是帶來了一位可靠的幫手。”
克莉斯多行了個摘帽禮:“貴安,夫人,我是夏洛克•克莉斯多。”
“貴安。”子爵夫人忍住淚水,捏著裙擺回禮。
“夏洛克……啊,您是貝克街那位的……”子爵夫人突然想到:“我和其他夫人開茶話會時總議起你們解決案件的趣聞故事。”
“我很榮幸能得到各位貴婦人的關注,不過現在我們是否該聊聊您丈夫的失蹤。”
“啊是的!我相信以夏洛克小姐的能力,一定會很快找到我丈夫的。”
“您能這麼想,我很高興。”克莉斯多禮貌微笑:“不知夫人能否允許我們邊逛逛莊園邊說話呢?”
“當然,兩位請。”
克莉斯多邊觀察著這座豪氣的莊園,邊不停向子爵夫人詢問更多細節。
子爵夫人回答的也都與筆錄上的內容並無二致,今天一上午她都在指導兒子彈鋼琴,下午休息時接到司機來電說子爵失蹤,於是她立即報了案。
三人說著話,便逛到一處溫室花園,裏麵各色的玫瑰花朵長勢喜人,絲毫不受外界的風吹雨打。
“哦!這真是一幅美景,看來夫人也是愛花之人。”威廉驚歎道。
子爵夫人優雅地揚起一個微笑:“這是我主張建下的花園,當初可是費了不少功夫說服我的丈夫。”
“夫人,請問您的丈夫是怎樣的人?”
“哦,他非常富有商業頭腦,卻不懂怎麼花錢。”
“聽上去像是隻進不出的吞金獸?”威廉條件反射地吐槽完,忽然意識到子爵夫人的存在,連忙道歉:“啊抱歉,這可真是非常失禮的行為,我並非故意編纂您丈夫的壞話。”
子爵夫人意外地好說話,隻是搖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至少我丈夫雇傭花匠的眼光不錯,這一片片綻放豔麗的花叢就是憑證。”
克莉斯多開口詢問:“夫人,您的花匠幾點會來澆灌這些花朵?”
“一般是兩到三天一次,以此計算,今天早上八點應該需要澆一次。”
克莉斯多踩著鵝卵石,垂頭看著花叢下的泥土。
“夫人,恐怕您的花園,需要翻新了。”
子爵夫人一愣,不太明白少女的話語。
一旁的威廉在短暫的迷茫後,立刻構思出一個驚人的猜測:“難道,坎貝爾子爵他在……”
沒過多時,坎貝爾莊園在經曆過一番重新搜查後,幾名警員在花園的玫瑰叢下挖出了坎貝爾子爵的屍體。
屍身前後各有一個明顯撕裂的刀口,可見其死前與凶手進行過激烈搏鬥。
花叢被“翻新”後,空氣中彌漫著血與泥的混合氣味,無不在表明被害人死的時候流血很多,然而外麵的痕跡卻被洗得幹幹淨淨。
本案的第一嫌疑人,無可置疑地落在花匠頭上。
“我……我隻是看到泥土裏有水,以為夫人來澆過花,便偷了一天懶。”被帶來的花匠是位年輕女人,她慌亂地衝威廉警官鞠躬道歉:“對不起!請別讓夫人辭退我!”
克莉斯多眼神微閃,詢問花匠:“你覺得,今天早上的鋼琴曲怎麼樣?”
“什麼?”年輕女人腦子沒太明白克莉斯多的意圖,隻是憑著感覺回答道:“是歡快優美的旋律,讓人聽了很高興。啊……抱歉,我不懂專業的評價。”
“但想來是很厲害的曲子,畢竟,夫人對鋼琴彈奏非常嚴苛。”
“這樣啊……”
克莉斯多盯著那處挖出屍體的坑洞,像是確認了什麼,默默歎著氣。
她走回房子裏,找到坐在沙發上哭泣的夫人。
“夫人,請節哀,不知您的兒子……”
子爵夫人連忙壓抑自己哭泣,害怕驚擾到房間裏孩子:“他在接受數學課程的教學,就快結束了,我想,晚些時間告訴孩子這個痛苦的消息。”
克莉斯多看了眼虛掩的房門,眼波流轉的翠綠瞳孔裏好像有一閃而過的金色。
“來之前,我看過周圍服侍的仆人們的筆錄,有點疑惑。”
“據他們描述,似乎,您兒子上午彈的鋼琴聲要比往常的響。”
子爵夫人擦淚的手帕在臉側停頓了下,才回道:“今天孩子有點興奮,精神也好,所以我便由著他用點勁去彈那些曲子,這樣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並沒有。”克莉斯多說道:“說起來,今天走了很久的路,可否借夫人待客室內的沙發休息一會兒?”
“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