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教授。”克莉斯多微微一笑:“畢竟,一味地通過犯罪手段是造就不了那種理想國度的。”
“說的不錯。”一個厚重沉穩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一襲黑色風衣的男人推門而入,將坐在沙發上的少女護在身後。
“陰影下的那種道路,還是請你們自己走吧!少來迷惑我的女兒。”
見到闖進來的男人後,克莉斯多全身僵硬,立刻站起來,躲在他身後。
豔麗的玫瑰從少女的衣裙邊墜落,孤芳躺在冰冷的地板,無人在意也無人賞。
“呦!好久不見,夏洛克。”莫裏亞蒂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回道:“克莉斯多要走的路當然取決於她自己,不過……”
“說不準有人耐不住地偷家哦。”莫裏亞蒂用拇指和食指撚起一顆藍色玻璃珠,擺在眼前。
月亮躍過窗台,抖擻幾縷光芒,掛墜在透明的玻璃珠內裏,仿若融成人間的藍月。
莫裏亞蒂邊打量著,邊不爽地嘀咕道:“嘖,又是個偵探。”
克莉斯多瞪大雙眼,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身側的帆布包。
什麼時候?腦中閃過適才莫裏亞蒂在她的耳邊變出玫瑰花的場景,是那時候!
她急切的心情竟一時間蓋過對於父親的緊張感:“教授,請還給我!”
莫裏亞蒂溫柔地說道:“別著急,我親愛的,我怎麼會奪走獨屬於你的禮物呢。”
福爾摩斯歎著氣,話語卻無比尖銳:“詹姆斯,如果你總是將注意力放在一個孩子身上,我恐怕不得不去質疑你是否有多餘的精力來對待我們未盡的決鬥。”
“那當然……”
莫裏亞蒂笑容逐漸擴大,露出一個隻有麵對自己唯一的宿敵才會展現的興奮且張狂的表情。
“Catch me if you can, Mr.Holmes.”
說完,莫裏亞蒂旋身從窗口跳出,瞬間不見蹤影,隻有窗欞上那顆純淨的藍玻璃珠還在屋內兩人的視線範圍中。
“啊,我會的……”
福爾摩斯臉上浮現出類同於他的宿敵的表情,隻是顯得更為渾然正派。
“我一定會抓捕你的,就在,[最後一案]。”
可惜的是,克莉斯多此時太過專注於拿回江戶川亂步送給自己的玻璃珠,從而沒有聽清福爾摩斯的話語,否則她必定會揪著[最後一案]的信息追根究底。
等到克莉斯多小心地把珠子重新放回帆布包內層後,抬眼看見已經將自身的攻擊性氣息和笑意一並收斂好的福爾摩斯時,後滯的心虛感和慌亂感突然灌湧出來。
“父,父親,那個……”
“回去吧。”福爾摩斯的聲音很冷靜。
克莉斯多低下頭,食指糾結在一塊:“可,可是,案子,不能半途而廢。”
“凶手司機先生已經伏法。”
“至於花匠……凶手既然清理過一次現場,指紋自然也不會例外,那麼,如果在澆水用的水管上還檢測到那位女士的指紋,她事後沒有二次清理的漏洞也就明麵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