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屏款款走到慕容允文麵前,斂衽施禮,說:“奴婢銀屏拜見長樂侯。”
慕容允文就是一皺眉,按理說丁詩雨帶進來的丫鬟以後就是慕容家的奴婢了,初次見到家主應該是跪拜大禮,可是這個丫頭竟然就是一個萬福。
慕容允文壓著火氣,說:“這麼一夜功夫,多出一個丫鬟?”
丁詩雨剛想回答,卻被銀屏搶先,“回侯爺的話,奴婢本是賢王殿下的隨身侍女,昨夜羅公子帶著重病的小姐,來到賢王府救治。當時小姐身邊沒人服侍,羅公子就跟我家王爺要了我在小姐身邊伺候。今早的時候,王爺見小姐有緣,就把我送給小姐了。”
丁詩雨昨夜當然沒去過賢王府,銀屏跟慕容允文說的話,除了是羅灃救治她,銀屏服侍她之外,其餘都是扯謊。但是丁詩雨卻明白銀屏的用意,故意說她去過賢王府,賢王殿下還賞賜了貼身女婢,這樣慕容家的人絕對不敢再對她有任何不利之舉。至於真假,慕容家沒人有本事也沒人敢到賢王府求證的。
果然這一下就把慕容允文唬住了,也不敢怪罪銀屏屋裏,人家說“相府丫鬟七品官”何況她是賢王府裏賞賜下來的人呢。
銀屏見過慕容允文之後,丁詩雨又讓燕秋和秀珠和銀屏認識,三人敘了敘年紀。銀屏最長二十四歲了,秀珠次長十八歲,燕秋最幼十七歲。燕秋和秀珠都很高興,自己的小姐有了賢王這個靠山,都是格外喜歡敬重銀屏。
今天丁詩雨這是大張旗鼓、風風光光地重回長樂侯府,更是進門就立威人前。慕容允文一方麵很高興丁詩雨回來,另一方麵對於丁詩雨的舉動,雖然沒有異議,但也微感不悅。
丁詩雨看著慕容允文,溫柔一笑,說:“這個時辰該用午飯了,我早就餓了。”
慕容允文隻是敷衍的“嗯”了一聲。丁詩雨看出他的不快,自然也有手腕安撫他了。
“允文,我想和你一起用午膳。”丁詩雨發出了邀請。
慕容允文聽了丁詩雨的話竟然微微一怔,自從丁詩雨洗脫冤屈後,一直對他不冷不熱,故意保持距離,這些慕容允文心知肚明,丁詩雨還從沒主動邀請他做什麼。剛剛這個午膳之約分明是丁詩雨的主動示好。
慕容允文心中一陣竊喜,他以為是自己剛才在選擇蘭芷和還是丁詩雨這個考驗中最後取得了丁詩雨的讚許。“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廚房準備多準備些你喜歡吃的菜品。”
丁詩雨笑答:“不用太過費心準備,我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也等不了那麼久了。家常菜就好。”
丁詩雨和慕容允文實在她的院裏用膳的,銀屏、秀珠、燕秋服侍著。四葷四素的精致可口的家常菜,還燙了一壺陳紹。慕容允文和丁詩雨一邊用膳、一邊飲酒。慕容允文的酒量向來不深,倒是丁詩雨其實是海量。不過和慕容允文不過小酌,丁詩雨可不想在慕容允文麵前大醉一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慕容允文頭腦還是清醒的,但是麵色已經潮紅,正是微醺之態,他怔怔地看著丁詩雨,眉目如畫,皓齒朱唇,膚如凝脂,麵如秋月。丁詩雨不像北地女子妖冶濃豔的美貌,而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清麗脫俗,婉約典雅。以前的慕容允文從來沒有認真欣賞過丁詩雨的美麗,他原來一直喜歡像蘭芷那樣豔麗奪目的漂亮,可是今時今日他才發現,像丁詩雨這般精致小巧的五官,才是能細細品味的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