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內院校場,今天顯得格外的熱鬧。玄成攜李靖,大力、天賜和韓定山等人,瞪大眼睛望著場內威風凜凜的秦瓊。隻見他胯下騎著玄成特地為他挑選的黃驃馬,手持一杆大鐵槍,身後背著一雙大銅鐧,縱馬馳騁。雄壯的身影,在馬上顯得格外彪悍。嫻熟的控馬技術,使得那匹五歲口的神駿之駒,俯首帖耳。
李靖此時,不由喝道:“好一條威猛的大漢。玄成,你是從哪裏將他尋來的?”
大力在一旁插嘴道:“那是秦家大哥,是從山東來的。他母親和夫人,是早就認識的姐妹呢。”隨後又道:“我和天賜,昨日聽說來了一個大個,住在公子隔壁,便去尋他較力。”
李靖聞言,笑道:“你大力如果哪天不找人比試的話,手就癢癢的無處放,是吧。結果如何?”
大力低頭,蔫蔫地道:“我沒贏,天賜輸了。”而後又揚起頭說:“不過我和秦兄相差無幾,秦兄說,再過幾年,他就不如我了。我們中,最後贏得是公子。”
玄成在一旁補充道:“秦兄的力量,的確無匹。我也是運足氣力,勉強為之。秦兄的氣力,在我看來,可以和宇文成都,一較短長了。”
“哦,那麼說,秦兄將來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員猛將了。”李靖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玄成此時看到李靖的摸樣,心中暗喜。隨口道:“藥師兄是否想下場一試。”
李靖痛快的答道:“正有此意。”
玄成高興地說:“那我們可就期待一場雙雄會了。”
李靖聞言,也不多說。翻身跨上那匹菊花璁,高聲喝道:“聞秦兄武藝高強,李靖不敢,願與秦兄切磋一下,不知可否。”
秦瓊昨日下午,在住所與大力和天賜見過了麵。知道眼前這兩個小子,是玄成的親將。並且天賜還是玄成與謝師修習兵書戰策時的伴讀,再看到這兩個小子的身材,見獵心喜,掰腕較力。一試之下,也難免暗自咂舌。這兩個小子,比自己小很多。但腕力之強,平生所見。又與玄成切磋了一下,這次是真的嚇了一跳。無論秦瓊怎樣發力,對麵的那位小少年都安之若素,麵帶笑吟,隻是不動如山。不由一陣氣餒。看來正如院中的丫鬟傳言的那般,這個小子,就是個怪胎。
而後,秦瓊也關切玄成周圍之人。以免麵對麵時,失了禮,將來相處未免尷尬。這也顯現出秦瓊的為人老道之處。在玄成的介紹中,李靖是最引起秦瓊重視的。因為,即使在昨晚的家宴中,謝蘊也是由衷讚歎李靖對兵書戰策的掌握與理解,並將他與謝玄比較了一下,斷言,如果給此子進入軍中的機會,在戰場上好好曆練幾回,那麼此子的成就不可限量。
此次是與李靖的初次相見。見麵之下,也不由心中一聲讚歎。好一個精致的小夥子。聽見李靖的邀戰,也心中喜歡。秦瓊知道,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看你上眼,絕對不會隨便的撥馬上來,戰意盎然。便沉聲喝道:“秦瓊剛到此地,就聞得李兄大名,今日相見,萬分榮幸。李兄既然有意,秦瓊安敢不戰。請!”
於是,一黃一青,兩匹戰馬嘶鳴著絞到一塊。校場上頓時塵土飛揚。隱約中,二人槍來馬往,廝殺在一起。交手幾個回合後,李靖感覺,秦瓊槍猛力沉,出招凝重,手中使槍,卻有幾分揮舞馬槊的感覺。而秦瓊也對李靖槍法的細膩,流暢心中佩服。從氣力上講,秦瓊略勝;從技法上講,李靖占優。旋起的罡氣和槍的摩擦、碰撞聲,不絕於耳。雙方你來我往,戰事呈焦灼之狀。忽然,秦瓊將大槍猛的一伸,將李靖手中之槍挑往空中,李靖急忙抽槍閃避,欲變招挑刺。就在此時,雙馬一錯的刹那間,秦瓊槍交左手,右手從背後拽出銅鐧,朝李靖背部輕輕一點。李靖不防,背部感覺被硬物碰了一下,心中清楚,秦瓊憑借槍中加鐧的技法,較量之中,略勝一籌。
秦瓊的技法,雖隻是一瞬即逝,也被一旁的玄成逮個正著。心說,這恐怕就是秦瓊槍法中的絕命殺招之一了。
兩馬錯身之後,重新相對。李靖勒韁駐馬,朗聲說道:“秦兄武藝高強,李靖不及。今日交手,心中實在佩服。”並沒有戰敗的沮喪。
秦瓊駐馬收鐧,也是大聲說道:“李兄隻是對秦某家傳技法不熟,秦瓊已是占了便宜。來日再戰,鹿死誰手尚末可知。李兄實在客氣。”而後,雙方相攜,一同下場,來到玄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