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豐收的秋天(2 / 3)

這時,福伯喜笑顏開地走了過來,到了玄成跟前,大聲地說道:“公子,好消息。你的沉香木做的槍,今日一早,他們給送來了。要不要去看看。”

那家夥終於做好了。的確,沉香木堅愈鋼鐵,太難修整了。特別是安置槍頭,箍紅櫻,可是工匠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完成。製槍的時間,比預計的要長。今天,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給等來了。玄成內心當然喜歡。撥馬便跑。便跑便喊:“你們都來看看”。

大力和天賜,對沉香木做槍的來龍去脈,知道的最清楚。除為公子高興外,並沒有感到意外。而秦瓊和謝澄映,卻不知,這沉香木做的槍,為何讓這位平素不喜形於色的小公子狂喜外,甚至連沉香木是什麼,都懵懵懂懂的。一邊跟著,一邊也很好奇。

走近住所,隻見院子裏的一處角落,已經搭建了一個橫躺著的兵器架。架子上,橫臥著一杆一丈二的大槍。整個槍身,有鵝卵石般粗細,呈黑紅,黝黑的槍尖近兩尺,三股楞峰,中間臥著三道血槽,楞峰透著冷冷的寒光。整體望去,虎踞龍盤,真是一個沙場搏殺的巨大凶器。

玄成疾步上前,單手握槍杆,丹田用力,猛然提起。嘿,足有近二百斤重。隨即大吼一聲:“閃開”,待眾人後退,雙手一較勁,將槍耍動起來。但見槍影如林,槍尖處抖出碗大的槍花,頓時,院子被一股劇烈的寒氣所籠罩,即使站在幾丈外,都能感到那股滲人心脾的寒意。一波,一波。刺得人裸露的肌膚,陣陣發痛。悠地,槍影一收,前刺,院中的小湖麵,頓時激起千層的湧浪,罡氣驟發,湧浪推波助瀾,聲勢更猛。在旁人的視覺中,似是掀起了拍岸的驚濤,連綿不絕。舞動中,玄成感覺,自己通過大槍,與天際冥冥中發生了一種動人心魄的聯係,神識中的那股神秘的能量,順著經絡,彌補著他氣力的不足,並漸漸聚攏,貯存於丹田之中,增加著他的耐力和韌性。他的內勁在舞動中,一點一點的增加,向著混元一氣功第六層的境界,緩慢的推進。終於,收槍靜立,在由動轉靜的瞬間,天空的遙遠處,仿佛有厚厚的雲層在舒卷,湧動,即將遮天蔽日,又驟然消散,他於是再次體驗到那般天人感應的感覺,天地在收槍的一刻,與他融為一體。而在外人看來,他的四周都凝固了,他在天地之間,仿佛變成成一尊石雕,冷靜,凝重。又似一棵巨擘,穩穩地,不動如山。而舞動大槍時帶來的寒冷與壓迫,也驟然散去。多麼可怕的威力呀。這一天,玄成終於得到了可以伴隨一生的兵刃,一杆在未來會讓他所有的敵人戰栗,發抖的利器。

大力和天賜,在玄成舞槍的那一刻,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的羨慕和崇拜。秦瓊則是一頭冷汗,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掀起這樣巨大的罡氣,是需要怎樣的氣力。而謝澄映更是滿麵通紅,緊張、激動,他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玄成的神力,也終於知道了人們為什麼稱此為霸王之力。這的確有著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威猛與桀驁,如若戰場上麵對這樣的對手,怎不令人膽戰心驚。如若戰場上,玄成使用這杆大槍,衝鋒陷陣,又是怎樣的驚天動地。他為玄成以後的敵人,而感到悲哀。也為這一刻的出現,而感到激動。的確此行不虛。

大槍揮舞時,引發罡風帶來的湖水轟鳴,驚動了李靖、杜如晦等人。他們紛紛跑來,一探究竟。李靖踮起長槍,感歎道:“就是我,如果在兩軍陣前舞動它,不用對手抵抗,累也得把我累死。這家夥,也隻有玄成你才能玩得轉。好家夥。”杜如晦也興奮不已,連道:“萬軍叢中,憑借它,定能橫掃千軍。玄成,真想看到,你提槍上馬的英姿。”正在眾人紛紛攘攘的時刻,一個嚴肅的有些淩厲的聲音,從院外傳來:“玄成,放下那杆槍,到我書房來一趟。”是謝師的聲音。

玄成尚屬首次,看到謝師如此嚴肅的表情。他跪坐在書案後麵,用一種近似於苛刻的目光,打量著麵前帶著疑惑表情站立的童子。久久地不發一言。這讓玄成的心情,由剛才興奮的巔峰,一下跌落到穀底。

隻聽謝師用他那從未有過的嚴厲,低聲的說道:“我有時真懷疑,你是否隻是一個稚幼的童子。玄成,我不得不承認,我到現在,沒有看透你。”

玄成麵無表情,但內心裏湧起了比剛才劇烈的罡風所帶起的波瀾更大的波濤。他自視,從進入莊園後,與謝師相處的日子,他幾乎沒有在謝師麵前,表現出過於成熟的一麵。在他人麵前,他也盡量掩飾,以一種孩童的麵貌出現。

隻聽謝師繼續說道:“你身負神力,武功卓絕。我相信,再過三年兩載,在這個世界上,能在武功上克製你的人,絕對沒有。將來,也不會再出現。因為這太驚世駭俗了。”停頓了一下,謝師並未讓玄成說些什麼,又繼續說:“如果你僅有武功,為師我即使存疑,也會繼續觀察。但,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好氣魄呀!我謝蘊的弟子中,有這樣的雄心,是我的驕傲,還是我的噩夢,我現在已經不能肯定。你的思辨能力,你對軍略關鍵點的把握,都遠遠超出老師的期望,而你對軍營事務的熱衷,特別是你能將李靖、秦瓊、甚至杜如晦都收歸麾下,顯然所圖甚大,才使老師感到怵然心驚。玄成,你到底是誰?你的抱負真像你所言,僅僅是自保嗎?”

說到這裏時,謝師的眼睛裏,閃現的是重重的疑慮。他看著玄成,等待著他的回答。現場的氣氛,此時已極具壓迫感,壓的玄成,有些喘不過氣來。的確,從常人看,他不像是一個年僅8歲的孩童。他從未有時間玩耍,去幹通常8歲男孩該幹的頑皮的事情。他不撒嬌,從小,甚至在母親麵前,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嬌氣和依賴。他像一顆欲成為參天大樹的小草,雖稚嫩,體內在積蓄,在拚命地萌發頑強的生命力。他知道他的時間的確不多了,他要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地利用所有的資源,來逐步彙聚足以自保,足以在這個世界立足的實力。但在謝師麵前,這一切要如何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