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站了許久了吧。”玄成問道。
少年點點頭,道:“俺瞧著軍營,守的真嚴實。站崗的又不放俺進去,隻好在這裏等。”
大力蒲扇般的大手,用力地拍打了少年肩頭幾下,哈哈地笑著道:“那是軍規。沒有上官的允許,那個敢隨便讓你進去。吃苦頭了吧。”
少年撇了撇嘴道:“俺也是軍戶出身。這個規矩俺懂。”
玄成道:“看你,手僵腳硬的,如何比武?還是在這裏好好歇息一晚,吃頓飽的,睡個好覺,攢足精神氣再比,如何?”
少年遲疑地說:“看你年紀也不大,這裏你能做主?”
大力剛要嚷嚷什麼,被玄成一手摁下。隨即對少年說:“這個壯實的,叫雄大力。今天你就跟著他。吃的飽飽的,再睡個好覺。明天一早,校場上,我們不見不散。”
少年愣愣地點了點頭。抄起大槍,走到大力身旁。
玄成向大力說道:“別的話休說。到中軍後,給這個小兄弟安排好食宿。對了,再尋些衣物,讓他穿上。年紀這麼小,給凍成這個樣子,看來我們大營門衛的旁邊,得騰出一個溫暖的接人待物的房間才是。把這個想法告訴杜如晦,讓他安排。”
大力急忙應承著。
少年狐疑地望了望大力,又看了看玄成。內心也道,這個年紀小的,居然向那個大塊頭發布命令,看來身份一定不低。身上的披風,雖然輕薄,但暖暖的。想到這裏,千裏孤零零地一路走來的辛酸,不由湧上心頭,眼圈不由一紅。
大力根本就沒有在意少年人神色的變化,而是牽過匹馬來。問道:“會騎不?”
少年斜楞了一眼大力道:“不會騎馬,還敢從軍?”
大力反問道:“那你的馬呢?”
少年低著頭道:“快到大興城的時候,盤纏花光了。又不能偷不能搶的,隻好賣了。”
少年人利落地跨上戰馬,隨手將大槍掛在馬鞍橋邊。
一直沒有吱聲的秦瓊,此時對玄成道:“看來身手不弱。那把槍怎麼也有百五十斤重。是個好手。”
玄成內心一動,到有一絲期盼。向秦瓊問道:“比你與敬德如何?”
秦瓊聞聽,眼睛一眯縫,道:“現在不好說,要試過才知道。”話雖淡,可內中的戰意,卻噴薄而出。
大力在那邊驚叫道:“好小子,天寒地凍的,竟從大興,提著那個冰冷的鐵家夥,走到這裏來。好樣的。不過你算來對啦。”
少年聞聽誇獎,臉上不由一紅。隨後道:“怎是來對啦?”
大力也跨上馬,對著少年的大槍,努了努嘴道:“你那槍少說也有百五十斤,對付突厥人,的確是把好家夥。”
少年人驚異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大力炫耀似地指了指他身旁的馱馬:“看,那是我的家夥。”
寬厚,清冷,鋒刃上寒芒四射的一把巨斧,就橫躺在馱馬的背上。
少年倒吸了口冷氣,道:“這麼沉的家夥,真是鐵製的?”
大力搖了搖頭道:“不是鐵,而是精鋼打造的。比鐵柔韌了很多,鋒口上還摻雜了些別的東西,更加鋒利啦。快二百斤的東西,戰場上舞動起來,那才叫來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