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走下了樓梯,張啟山抬起的手還是沒有放下,就這樣扶著人走到府外。

被他們倆人忽視的齊鐵嘴搖搖頭,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後一口包子,然後拿過一碗豆漿追了上去。

果然還是蹭的飯吃的香。

還沒走幾步了,熟悉的扼頸感又來了。

齊鐵嘴無奈地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副官啊,你拉著我幹什麼?快點放開,不然我就趕不上了。”

張曰山聞言不僅沒鬆手,還更用力了幾分:“佛爺說了,不能讓你去打攪他的好事。”

聞言齊鐵嘴一哽,眼睛滴溜溜地轉:“我就是想蹭個車去堂口,沒別的意思。”

青年鬆開手,又迅速上前拽住長袍男人的手臂,熟練地將人拖著離開:“那也不行,佛爺說了,今日我一整天都得跟著八爺。”

齊鐵嘴無奈地晃了晃手臂,感覺到那不容忽視的如同鐵鉗一般的手苦笑一聲:“那你跟著就跟著,拽著我幹嘛啊?”

“我要去軍部辦公。”

“所以?”

齊鐵嘴有些不明所以地撓撓頭。

聞言張曰山腳步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得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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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翎遙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這是類似於馬車的交通工具嗎?造型倒是奇特。

張啟山貼心地打開車門,大掌抵在門邊,低聲為她講解著。

他生的一張好臉,劍眉星目,一身筆挺的軍裝緊緊包裹住強健的肌肉,眼神銳利地讓人不敢直視。

此刻卻是分外柔和,坐在她的身旁溫聲細語。

翎遙微微側過身子看向男人,莫名覺得他這副姿態像一頭被馴化的頭狼。

車子一路開到軍部的射擊訓練場大門,他早就打電話過來叫人把這邊清場了,所以本該吵鬧的環境顯得有些寂靜,隻隱約能聽到不遠處士兵們操練的聲音。

張啟山帶著他來到射擊場邊上的桌子旁,上邊擺放著不同樣式的武器。

手上摸到槍,男人整個人的氣勢都不太一樣了。

翎遙靜靜地站在一旁欣賞著他幹脆利落地拆解和組裝的動作,耳邊是溫和細致的講解。

“明白了嗎?”

張啟山放下槍,微微側頭,整個人頓時被嚇得往後一縮。

靠得太近了——

近到差幾厘米就能觸碰到的鼻尖,他都能看清翎遙臉上的絨毛。

“嗯......”翎遙動作有些生澀地拿起槍,回想著他方才的步驟開始拆解,微微點頭道:“大概是懂了。”

張啟山站在一旁看著,見她動作雖然緩慢但步驟都沒錯便放下心來,目光漸漸遊移,變得大膽起來。

流連在顏若桃李的麵容上,看著她微微蹙起的雙眉,似乎是在煩惱下一步該怎麼辦,白皙的手捏著一塊零件,有些生疏地組裝著。

感受到幾乎是不加掩飾的視線,翎遙的背脊微微一僵,隨後便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慢慢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可以嗎?”

張啟山雖然走神,但並沒有錯過她組裝的每個步驟,拿出懷表看了一眼,麵上流露出讚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