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在軍營的射擊訓練場一起練過槍後,兩人的關係又近了些許。
但這些天張啟山一直忙於公務,都沒有時間和她好好相處,除了晨間有幾句交談,等他深夜再回來,翎遙早就睡下了。
而且——
這老八自打認識了翎遙之後,可以說是天天來府上拜訪,兩人一起約著到處撒歡,認識了不少九門中人。
看到翎遙手上的二響環,又想到這段時間長沙城的風言風語,那些個人精兒都是會來事的。
他們每天都到不同的地兒串門,也虧得解九他們有氣度沒將人轟出去。
不過——
也許是因為他們身上擁有其他人早就消失的純粹吧,知世故而不世故,所以才多了點包容。
想到這,張啟山又想到昨日下午提前回來看見的一幕,嘴角不由得也帶了幾分笑意。
兩人在梨園聽完戲回來後,一路回到張府,坐在沙發上捧著熱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無聊兩個字。
於是翎遙想到了自己覬覦已久的地方——
後院有一方小池塘,池水清澈,養了許多活蹦亂跳的鯉魚,在陽光的照耀下鱗片忽閃忽閃的。
這池塘打理得好,鯉魚在裏邊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皆若空遊無所依。
翎遙和齊鐵嘴手裏都拿了根魚竿,愜意地棲息在躺椅上享受著臨近黃昏和煦的陽光。
感受著身上的暖意,齊鐵嘴眯了眯眼,感歎道:“沒想到我還有當薑太公的一天。”
翎遙看著手中傳來些許拉扯感的魚竿,就知道是有好奇的鯉魚過來咬鉤了,於是笑著說道。
“錦鯉是魚類裏最有靈性的,不如我們來比比誰的咬鉤次數多?”
鉤子都是處理過的,並沒有那麼鋒利,也沒有掛餌料,兩人純粹釣的就是一個心性。
“這我怎麼和你比啊。”
齊鐵嘴擺擺手,表示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等到張啟山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兩人在躺椅上睡得十分舒服,連魚竿都掉在一旁的地上。
男人走上前將魚竿撿起來,想到方才管家同自己彙報時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能和老八玩在一起也不是沒有道理。
偏頭正好對上那張芙蓉麵,平日裏有些攝人心魄的雙眸閉上後顯得十分乖巧無辜。
張啟山有些失神地想,看著是個冷清沉穩的,實際上仍抱有幾分少女的天真,有時候行事作風都相當調皮。
伸出長腿踹了下旁邊快從躺椅上翻下來的齊鐵嘴,張啟山沉聲喊道:“起來了。”
齊鐵嘴捂著自己被踢到的地方,視線忽然瞥到桶裏被他們二人各種方法從池子裏弄上來的鯉魚,頓時一陣心虛,隨即哎喲亂叫起來。
翎遙其實在有人靠近的那一刻就清醒了,聽見他一通亂喊,瞬間起身將人扶住。
兩人默契地裝作沒有看見一旁的張啟山,翎遙還關心地問道:“別是傷到骨頭了吧,走走走我們瞧瞧去。”
看著他們一伸手一搭腔,互相攙扶著快速從自己麵前走過,張啟山挑了挑眉,招手吩咐管家把他們弄得一團亂的東西都收拾好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你們兩個,幹了壞事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