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張啟山微微擰起眉毛,拉住了想上前查看的翎遙。
纖手輕輕拍了拍他表示安撫,翎遙將自己的衣角解救出來:“我想去看看。”
這不是個能藏人的地,張啟山觀察了一番四周後確認沒有人後,這才點頭說道:“我和你一起進去。”
兩人穿過瀑布,來到水侵蝕出的洞中,便看見一個老叟衣衫襤褸地躺在地上,從腹部傷口處流出的血正好蔓延到水邊。
張啟山上前幾步,發現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因著衣衫都被砍成了一片片,還有幾處貫穿傷,很容易就掀開露出傷口深淺不一的胸膛。
張啟山從身上挎著的小包裏中取出相應的藥品,白布沾了點水細細擦拭後開始利落地上藥包紮。
本來這藥是怕萬一翎遙摔了之後能夠及時得到處理的,沒想到反而用到了這裏。
老叟察覺到動靜迷迷糊糊地醒來,察覺到自己的狀況後,一下子緊繃的身體又放鬆下來。
‘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有草木成精。’
翎遙吸吸鼻子,嗅到熟悉的草木清香,友善地笑了笑。
聞著還怪想一口吃掉的。
是人參精,氣息純淨,沒有惡業。
看樣子得有三千年份,但生出靈智的日子不過兩百年,一口一個簡直嘎嘣脆。
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老叟艱難地坐起身子靠在牆壁上:“前輩好。”
他還是看得出來的,眼前這人修為比他深厚的多。
旁邊那個雖然沒有修為隻是個普通凡人,但身上隱隱傳來的血脈威壓感還是讓他感到心驚。
“你這是怎麼弄的?”
老叟目光中帶著點憤恨,更多的是茫然,回憶道:“我是在這座深山中誕生的,可這裏隻有我一個生出了靈智的生物,太無趣了。”
“所以後來我去了澳門,麵容變老了之後一路北上,沒想到戰亂四起,我隻好躲在了一個小山村裏,沒想到因為我白發蒼顏地活了四十多年,就被人盯上了,所以我就一路逃了回來,在長沙地界附近的時候把他們甩開了。”
“在打鬥的時候,我看見了,他們的後肩靠右處,有一個鳳凰紋身……”
聽著他的講述,翎遙原本平靜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她想起來這方大道的訴求——斬長生。
三千年前到西王母和周穆王算一批人,她已知的張家也算一批,沒想到居然還有暗中窺伺的老鼠。
難怪大道給予的資料裏張家倒的這麼突然,讓她感覺其中有些許古怪但由於有關事實的缺失反而不好調查。
“既然你在澳門還有些許基業,就回澳門吧。”
翎遙掏出一個小布袋,裏邊裝著十根金條,麵上淡然,實則有些心痛地遞了過去。
對於妖族小輩,她勉勉強強還是能夠做到寬容大方的。
“這怎麼好意思……”老叟惶恐地將東西推拒回去,能撿回一條命也算是萬幸了。
翎遙反手推了回去,思索後商量著說道:“現在的世道不太平,澳門相對安全些,日本人不敢怎麼樣,就當作是我的投資了。”
“好。”思慮再三,黃參還是收下了。
不管澳門那邊他原先留下的產業如何,他一定會再次發揚光大的。
於是他從身上掏出一直妥善收好的一枚銅製人參小牌遞過去。
“這是信物。”
接過後翎遙又打量他幾眼,疑惑地說道:“你這換顏術不太成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