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二月紅剛走,管家便過來了:“佛爺,陸建勳來訪。”
一聽這名字,齊鐵嘴眉毛微揚,咂吧兩口嘴裏的果幹,說道:“是新來的那個情報員?”
見張啟山點頭,齊鐵嘴撓了撓臉,有些不太高興。
“怎麼了?”
在男人罕見的帶著點關心的目光下,齊鐵嘴有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嘴張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張啟山心中那點少見的關懷頓時消失,黑黝黝的雙眸就這樣看了過去,嚇得人一個激靈頓時什麼都說出來了。
“你說這新來的情報員什麼意思?八爺我可排在老九前麵呢,這都拜訪了一圈都不見來看看八爺我......”
後麵的話在張啟山的目光下逐漸消聲,咽了回去。
身旁的男人還能忍得住,翎遙卻是沒忍住笑了,眼角眉梢都泛著笑意,看上去十分喜人。
齊鐵嘴的目光頓時變得哀怨起來。
張啟山勾起唇角,看向對麵不高興地扣著手的齊鐵嘴,說道:“說明他把你當成和我一夥的了,沒有上門的必要。”
而且說實話,在新思潮的衝擊下,除了他們這些在土裏鑽的,很多人都不相信算命這一套了。
更別說老八的盤口就隻有老茶營的一個算命攤子,陸建勳自然是看不上的。
這時,一位身穿軍裝的男人在管家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翎遙隻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
見多了灰溜溜地鑽臭水溝的灰老鼠,頭一次見油頭粉麵的白老鼠,真是稀奇。
同樣是一身軍裝,張啟山和張曰山穿上去看著就硬朗帥氣,這陸建勳倒是有一種陰柔的感覺,讓人看了怪不舒服的。
“佛爺好,我是新來的情報員陸建勳,這幾天在軍部一直見不到您,所以就上門來叨擾了。”
看著伸過來的手,張啟山不動聲色地握了一下。
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內裏都被野心和利益腐蝕得連畜生都不如,能裝得很。
這不,明明三個人坐得還算近,偏偏就跟眼睛瞎了一樣裝作才發現翎遙和齊鐵嘴。
“想必這兩位就是藍小姐和長沙城裏有名的神算子齊八爺了吧?”
看著他臉上十分真摯的笑容,卻莫名給人一種演的虛假,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見了鄙夷和嫌棄。
察覺到他看著自己的視線帶著一絲輕蔑,等仔細回望過去就剩一層儒雅的表麵,翎遙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聲喊道:“齊桓。”
這一聲的殺傷力,讓本來想起身的齊鐵嘴又下意識坐了回去,隻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尤其是這張大佛爺幹嘛一直盯著他看,這以前又不是沒叫過。
“怎......怎麼了?”
無視掉陸建勳放在半空中略顯尷尬的手,翎遙神色自然地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齊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