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後，張曰山敏感地察覺到佛爺和藍小姐之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就好像擋在他們之間的隔閡消失了。
但你要說再進一步吧，好像又沒有了。
齊鐵嘴聽完之後笑著擦了擦嘴，探出身子拍了拍小桌另一邊青年的肩膀，隨後有些懶散地站起身來。
“這感情之事，哪是你這種愣頭青能想明白的。”
張曰山也站了起來，亦步亦趨地跟著人走回了算命小攤子：“那八爺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鐵嘴靠坐著椅背，看著街上人來來往往，眼瞧著小副官就要沒耐心了才慢悠悠開口。
“你看見方才走過去的那一對男女了嗎？”
順著齊鐵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張曰山便看見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麵上帶著羞澀的笑意，頻頻看向身旁穿著旗袍的婀娜少女，此時正停在街口。
“看見了。”
齊鐵嘴笑笑，將目光移向依舊懵懂的張曰山：“他們不過是一起同行一段時間，最終還是要分開的。”
隨著男人帶著點感慨的聲音落下，街口的男女分別，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張曰山耷拉著眉眼，好似有些明白了。
見他有些難過，齊鐵嘴拉過他的手，給他塞了幾個果脯，帶著點微熱的體溫：“這亂世本就難以相守，不開始也許是對的。”
張曰山撓撓頭，歎了口氣：“謝謝八爺了，休息時間結束了我該回軍部了。”
“去吧去吧。”
齊鐵嘴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唇邊溢出一聲輕笑，這佛爺不知道給人灌的什麼迷魂湯，比他自己還要著急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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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麼沒去軍部？”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翎遙慢悠悠下樓的時候突然發現沙發上坐著個張大佛爺。
張啟山將一杯茶放到她的手邊，唇邊勾起一抹淺笑：“來了？早餐還溫著，我讓人給你拿過來。”
“最近長沙新來了一個情報員，九門這會兒正熱鬧著呢。”
先後拜訪了除他和老八之外的其餘七門人，想來今天怎麼找也該輪到他了。
男人雖然眉眼帶笑，但仍舊掩蓋不了骨子裏的煞氣和狠厲。
翎遙慢條斯理地咽下一口餃子，聞言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看來是長沙城過於太平，有人想過來分一杯羹了。”
張啟山笑笑，不置可否，上一個來長沙挑事的情報員還在江裏沉著呢。
“佛爺，二爺和八爺來訪。”
聞言張啟山有些驚訝地放下手中的軍報，說道：“快請進來吧。”
翎遙也顧不得什麼優雅，三兩下就把碟子上的餃子吃完，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杯子，飲下一口熱茶過過嗓子之後也跟著起身了。